“怎麽了?”蕭祀晏笑著問她,“很意外我在看著你?很感動?”
明半夏:“……不敢動。你這樣子,像極了我夢裏你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人不會也換了芯子吧,不就是去趟京城嗎?怎麽忽然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至死不渝地要撩她?
蕭祀晏怒目相視:“你做夢都不盼著我好!”
“說真的,”明半夏話鋒一轉,“明懷禮既然……為什麽要你去雪山?弄得當時驚雲跟要送你最後一程一樣,差點哭瞎了。”
“你也幫我做了很多事情,我都記得。”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轉變內心態度的,但是生活中的點滴,比如她做的飯菜,她縫製的羽絨被子,她為他準備的牛肉乾糧……水滴石穿,終於讓他的鐵石之心也化成繞指柔。
“回答問題!”
“因為他要做對明家最有利益的事情。”
懂了,明懷禮這隻狐狸藏得很深。
“去雪山我還能幫你。但是去京城,你就自求多福吧。”明半夏打了個哈欠起來穿衣服。
“我主要擔心你,我在京城,不會有事的。”
明半夏道:“有些人死於疾病,有些人死於意外,還有人死於,傲慢。”
蕭祀晏:“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你也要知道你的男人,並不是池中物。”
明半夏該說的都說過了,翻了個白眼就要下地。
“我還沒說完。”蕭祀晏拉住她的手,“昨晚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如果有明家其他人來找你,無論說什麽都不要相信。你祖父此人,心機深沉而歹毒,你前些日子發燒,我之所以那麽緊張,是因為懷疑他要對你下手。”
“他為什麽要對我下手?”
“我不知道。但是但凡對他有用,哪怕不確定有沒有用,他都可能對你下毒手。因為你對他來說,已經是棄子。不要對明家有任何幻想,除了明懷禮之外的每一個人,都不要相信。一定記住我這番話。”
明半夏點點頭:“我記住了。我也不是原來那人,和他們沒有什麽感情可言,你放心吧。”
蕭祀晏神色之間這才放鬆了些。
明半夏有些愧疚,畢竟蕭祀晏臨行之前這些日子,事事都在為她打算,她卻幫不上忙。
她原本還想問問蕭祀晏,當初太子到底如何觸怒了皇上,惹來這樣的大禍,但是想想那有揭人傷疤的嫌疑,而且她也沒本事醫治,所以便作罷。
可是就在蕭祀晏臨走之前三四天,金雕王來找明半夏,揭開了這個秘密。
蕭祀晏這次也不回避,乾脆在屋簷下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金雕王暴躁地道:“你男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淡定淡定,”明半夏安撫它,“他馬上就要回京,以後你來就不用看他眼色了。”
嗐,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果然,蕭祀晏陰惻惻地道:“鳥語我聽不懂,人話我還聽不懂嗎?”
竟然公然在他麵前約定以後私會,這是把他當成死人了嗎?
明半夏回頭擺擺手:“我們說話,你別插嘴。”
金雕王見她維護自己,眼神中露出洋洋自得和嘲諷。
蕭祀晏差點把銀牙咬碎,暗道,你也就是一隻鳥,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