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這番低級的挑撥手段,在伊澤眼裏就像是一個無能的人在胡言亂語一般。
所以他並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無謂的爭執上,便想越過他直接走人。
而赫爾曼見他竟然直接無視了自己,惱羞成怒之下,便出手欲攔下他。
結果他的手還沒碰上他的手臂,伊澤就先反製住他襲來的手,毫不留情地往反方向折了過去!
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赫爾曼疼得險些當場跪到地上,因為劇烈的痛意,使得他頓時冒出了一陣冷汗,齜牙咧嘴地怒視著伊澤:“你充其量不過隻是這莊園裏的一介奴仆而已,竟然敢對我動手!”
伊澤風輕雲淡地掃了一眼他,微笑著施加了手上的力道,將他的手又繼續往後折。
這時,赫爾曼痛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兩條腿如篩糠一般忍不住打顫。眼看自己的手快要斷了,他這才連忙哀聲求饒:“你、你放開我!”
伊澤如同甩垃圾一般鬆開了手,赫爾曼腳下一個踉蹌沒站穩,直接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捂著受傷的那隻手臂,目光凶狠地看著伊澤,說道:“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將你和林慕年一並趕出莊園去!”
伊澤沒有理會他的無能怒嚎,隻覺得和這種愚蠢至極的人處在同一個地方,多待一秒都讓人心生反感。
……
林慕年在琴房裏,由於周圍的隔音效果不錯,加上聽覺被鋼琴聲所擾,因此並不清楚此時外邊兒發生了什麽。
他根據著昨天練習的經驗,分段式的將這一首長樂譜分成幾個部分練習,等熟悉了每個部分的快慢節奏之後,接著又把一整首完整地串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還是挺奏效的,至少經過一上午的時間,他自己都能感覺明顯比剛上手的那會兒好多了。
由於莊園還有其他日常的瑣碎事物需要有人去管理,所以伊澤不久前以這個為由,趁他練琴的時候出去了。
當然,林慕年懷疑他隻是借著出去辦事的功夫,想暫時逃避他這魔音灌腦似的琴聲罷了。
哼,那他就先練好了,等他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給他一個大驚喜!
之後,大約到飯點的時候,身後緊閉的房門被推開,林慕年以為是自家大美人去而又返,於是便調整好狀態好好彈奏。
但他剛彈完一小節,在感覺到身後越來越近的那份氣息明顯不太對時,他微皺起眉頭,當即收住彈琴的手,警覺地轉過身去。
琴鍵在倉促收尾時發出了一個震顫的尾音,在這幾近於封閉的琴房裏,幾乎留有回聲。
林慕年看著眼前給他送午餐進來的青年,眉頭皺得更緊了:“怎麽是你?”
進來的人正是伯裏斯,而他這會兒已然換了身新的仆人製服,身上的那一身傷被衣物所掩蓋,此時倒是看不出來端倪。
隻不過由於傷勢未好的緣故,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血色,整個人看起來透著一種虛弱之感,就連走路時,腿也有些一瘸一拐的。
而他這會兒卻像是一隻想要重新獲取主人垂憐的狗,端著手裏的餐點,小心翼翼地看向林慕年。
客觀來說,伯裏斯確實生了一副好皮囊,尤其以此刻這般姿態示人時,很容易迷惑人的感官。
但人啊最怕的就是比較,有他家大美人珠玉在前,伯裏斯這種貨色在他這兒連他家大美人的頭發絲都比不上,所以林慕年自然不會受他這種拙劣的表演影響。
當然,換成是原主就說不定了。
所以,他這明顯是選錯對象表演了。
“看來伯裏斯對你還真是手下留情,就這麽輕易放過你了。”林慕年不為所動,語氣中帶著些譏誚。
伯裏斯看著林慕年絲毫不念舊情,還說這般揭他傷口的話,心裏雖有所不滿,但看向他的眼神裏卻流露出了無限的哀傷。
“您真的不要我了嗎?”他問出這個問題的語氣,就像是在質問一個拋棄了他的渣男一樣。
要是換成了別人,指不定就要為此心生惻隱了。但這樣的招數,林慕年自己都用爛了,自然不會多給他半分眼神。
“看來是我之前說的不夠明白?你來這兒要是想問我要一個確切的答案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我確實是不要你了,所以你可以滾了。”林慕年直截了當且不留半分情麵地說道。
他看了眼他端進來的餐點,又說:“若沒其他事,帶著你拿進來的東西出去,從此以後遠離我的視線,別再讓我看見你。”
伯裏斯低下頭,像是被他這番話傷到至深。
正當林慕年以為他會聽懂人話出去時,卻不料他反手就將手裏拿著的餐點打翻,露出了藏在餐盤底下的短匕,眼神一變就衝著他這兒襲來。
林慕年側身躲過,順勢抄起原本坐著的琴凳,以此作為武器,二話不說就朝著伯裏斯的腦袋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