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聽得懂是你個人理解能力的問題,我覺得應該也沒有逐句解釋的必要。都是成年人了,玩這一套挺沒意思的,你說是吧?”
林慕年通常懶得浪費想象力去揣測一個人的秉性,但真要碰上這種在他麵前裝犢子的,他也不介意幫他的假麵摘下來。
他並不擔心這樣做就會因此給自己埋下隱患,因為他在選擇這麽做之前,就已經預估好結果,並且也自信能夠解決。
更何況現在這個大環境是在大學裏,不像高中校園隻有那麽一畝三分地,他也不覺得徐牧之還能有這個能耐繼續搬用高中時的那套。
再說了,他家大美人某種程度來說還是U大的校董呢,所以他更不用擔心徐牧之會因此給他使什麽絆子了。
把該說的話說完之後,林慕年也沒再去管徐牧之是什麽樣的反應,直接走人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看見路邊停著的熟悉車型,林慕年不自覺微揚起唇角,拎著手裏打包好的水果撈,快步地走了過去。
他輕車熟路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在對上某人別有深意的目光後,他順著車窗看了一眼前邊,正好能看見他先前和徐牧之說話的地方。
林慕年瞬間就秒懂了,於是在將書包放下後,他打開了手裏拿著的水果撈打包盒,從裏邊兒挑出了一塊芒果,遞了過去,眨巴著眼睛問:“吃嘛?”
喬堇衡沒應聲,但動作卻很配合地探身往前了一些,張嘴接過他遞來的芒果。
“這是我在學校水果超市那兒買的,甜嗎?”林慕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像是在等他的真實反饋。
喬堇衡咀嚼完咽下,看了眼雙眸亮晶晶的少年,又說:“沒嚐出什麽味兒來,再來一塊。”
林慕年瞅著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這話,不由想笑,於是又給他挑了一塊,同時也挑了一塊塞進自己嘴裏,嚐著還挺甜的,但他故意說了句:“哪裏沒味兒了,明明挺酸的。”
同一個芒果上的果肉自然是嚐不出兩種味道的,喬堇衡聽著他意有所指的話,於是伸手捏住了他的臉:“之前跟我說過什麽來著?”
因為沒用什麽力道,幾乎沒什麽感覺,林慕年乾脆就任由他捏著,但是說話時就顯得有些含糊了:“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好多,你指哪句啊?”
他故意裝傻。
喬堇衡不說話了,以著“你說呢”的表情看著他,醋味兒十足。
林慕年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才不裝了:“哎呀,隔這麽老遠都能看見,視力不錯嘛。”
因為是晚上,光線不太好,從這個距離看過去,確實是看不清人臉的。
於是他接著插科打諢,又往前湊近了些,好奇地看著他的眼睛:“戴了隱形眼鏡嗎?”
他記得之前看見的那張畢業照上,他是戴了近視眼鏡的,但平常都沒見他戴過眼鏡,所以他還挺好奇他平時是不是戴隱形,還是做過矯正手術了。
這樣近的距離,被他這樣看著,喬堇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輕咳了一聲,耳尖微有些泛紅:“別想轉移話題。”
林慕年瞧著大美人這會兒別扭又可愛的模樣,沒忍住在他唇上啵了一口,然後說:“我當然記得啦,但真要和一個人老死不相往來的話,總得把話說清楚吧?”
他把事情的始末簡要地給他闡明了一遍,包括接下來要比賽的事情,然後又笑著伸手在他下巴上勾了一下,說:“喬醫生,你這是對自己沒信心呢,還是對我沒信心啊?”
喬堇衡自然是相信他的,但就是別扭著想要聽他說,尤其是被他這樣哄著,感覺還不錯。
他又捏了捏他的臉,語氣緩然:“我當然是對你有信心的。”
林慕年知道他的意思,於是又故意打岔道:“那就是說,你這是對自己沒信心了?這可不行啊,還是得自信點好。”
聽著他這故意曲解他意思的話,喬堇衡不由好笑,又沒好氣地傾身過去在他唇上輕咬了一口:“回去再‘收拾’你。”
林慕年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先好好開車吧,司機先生。”
……
由於當晚林慕年和徐牧之把話說清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徐牧之就再沒出現在他眼前晃悠過。
比賽在半個月後開始,在這中間還有一段國慶假期。
因為趕在長假到來之前就成功和大美人確定了關係,所以林慕年在放假前幾天就趁著公共課上坐在後排摸魚的時間裏,早早就把計劃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