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麵前擺放著成堆的所謂證據,裴晉珩也壓根沒有想要動手翻看一下的興趣。事實真相如何,他心裏早有定數,用不著別人在他麵前如此添油加醋的“佐證”。他對自己的眼光一直都有著很準確的把握,他家小孩是個什麽樣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如果你大老遠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把這些垃圾丟在我麵前,你最好還是把這些東西收拾了,可能賣廢品的人會更需要。”裴晉珩自始至終連個多餘的情緒都沒給過洛夕,因為他在這兒詆毀他家小孩,甚至想不顧風度地將人從這兒直接攆出去。但對於這樣的人,他是連接觸一下都不想的。
“我選擇了什麽樣的人,那是我的事兒,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我希望你到此為止,如果你再試圖用言語或者其他渠道詆毀我愛人,我也不介意讓你在這一行過得比以前艱難。”裴晉珩絲毫未將洛夕放在眼裏,語氣看似平靜,但話裏的每一個字都有如千鈞,擊得洛夕無力還擊。眼看他就要離開,洛夕還是不甘心地問:“為什麽偏偏是他我到底比他差在哪兒了為什麽你寧願和這種人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也不願意看我一眼”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論家世樣貌,資曆成就,他都不輸任何人。倘若今天裴晉珩喜歡上的是一個各方麵都足以與他匹敵,並且在國際上同樣享有盛譽的人,他絕不至於如此嫉恨。可偏偏,他竟然喜歡上那樣一個連在內娛都名不見經傳的小糊咖,甚至還有著那樣不堪的過去,並且接近他的目的還不單純誰都可以,唯獨他林慕年不配!裴晉珩背對著他頭也沒回,直截了當地給了他答案:因為隻能是他,對於我來說,他就是我的唯一選項。”除了他之外,他從沒想過自己此生會和誰在一起。而在他突然闖入他世界的那一天開始,他突然就產生了一種一定要得到他的念頭,並且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換了任何人都不行,隻能是他。所以,隻要他現在人還在他身邊,隻要最終選項也是他,不管他以前做了什麽樣的錯誤選項,那也都已經是過去式了。而他才是他的現在式和將來式選項。與此同時,正在商場裏閒逛的林慕年,忽而感覺鼻子有點癢癢的,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揉了揉鼻子才算緩解。西統共就幾樣,而且銷售點都比較集中,一點兒都不難找。要買齊這些東西,也不算是件難事兒。因此,等從商場裏出來的時候,時間還早,夠他吃個豐盛的午餐,另外還能再順便享用一下下午茶。考慮到大美人白天全程都要工作不能分神,所以他倒也沒給他發消息。在外邊兒吃吃逛逛,等到太陽下山,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這才打了輛車回家。出租車在小區附近的路段停下,林慕年繞過一條巷子,從小區北門進來。看見短信提示,見之前在商場買的那些東西已經在派送中了,林慕年心情頗好地微揚起嘴角,已經開始暢想一會兒該如何施展他的“大計”了。不過他這份好心情還沒持續多久,就又被出現在家門口的不速之客給影響到了。又是陸驍。林慕年還真是好奇洛夕給這人到底下了什麽迷魂湯了,居然能讓他三番五次地跑到這兒來。下差不多快要到七點了,再過一會兒大美人就要回來了,為了他的大好計劃能夠正常實施,他必須得儘快把陸驍這廝弄走。林慕年走了上去,也不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麵對著林慕年的冷淡,陸驍似乎並不放在眼裏。他像是有目的專程在這兒等他一樣,一反常態地向林慕年表現出了示弱的樣子,和他說:“我可以離開,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才能離開,否則我不會甘心。”
“你甘不甘心關我屁事,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看見你,也沒功夫和你廢話,要是不想讓我請保安上來的話,你最好馬上從我麵前消失。”林慕年也不知道他這突然又想演什麽把戲,當即就拿出手機打通了樓下警衛處的電話,讓保安上來解決。奈何得到的反饋是,陸驍並非閒雜人等,他也是這棟樓裏的業主。因此保安也沒法將他作為外來人員進行驅趕。
""慕年麵無表情地掛了電話,重新看向陸驍,眼裏滿是厭煩與不耐:“總之,我不想再看見你,也不想再聽你多說一句話。所以請你離開。”走廊上可裝著攝像頭,在這公共區域裏實在有些不方便動手。雖然林慕年已經把話說死了,可陸驍卻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不僅沒走,反倒又朝著林慕年走了過去。林慕年微皺了皺眉,反感地往後退了一步,“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不管你現在想搞什麽把戲,總之你他連話都還沒說完,就見陸驍這人突然跟抽風似地朝他撲了過來,毫無緣由地一把抱住了他,同時莫名其妙地說:“對不起,之前一直是我不對,我不知道我這樣做竟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現在我已經想通了,我也意識到錯誤了,你能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嗎”裴晉珩一出電梯,看見的就是陸驍將林慕年緊緊抱在懷裏不斷追悔道歉的情景。他不自覺地鬆開了手中的公文包,同時握緊了拳頭,當即便要衝上去將陸驍拽開。然而還不等他動手,林慕年就先感不適地掙開了陸驍的禁錮,並且順手給了他一記狠狠地過肩摔!完,一想到這人竟敢用它那副肮臟的身體抱他,他心裏積壓已久的火氣頓時衝上頭!因此他在將陸驍一把掀翻在地之後,緊接著便是將他按在地上懟著臉狠揍了幾拳,沒幾下就讓陸驍臉上成功掛了彩!
“我讓你聽不懂人話,人做的事你是一點兒都不沾邊!誰給你的膽子用你那雙臟手碰我的啊給你臉了是吧!”他嘴上罵著的同時,手裏的拳頭也不帶停歇的,一通亂拳下去,直接把陸驍的後槽牙都給打斷了!一開始想要衝上去將陸驍拽開的裴晉珩,瞅著眼前這突發情況,頓時間愣在了原地,直接給他整不會了。因此他原地駐足了一會兒,不過看著事態好像有些嚴重了,這才走上前去,一把將正持續輸出的林慕年攔腰抱了起來。林慕年還沒過完手癮呢,剛要接著再繼續揮拳,忽而感覺腰上一緊,然後整個人就被抱離了地麵,打了一拳空氣。他甚至還沒轉過頭,裴晉珩便先低頭將下巴抵在了他的腦袋上,低聲說:“先到此為止吧,再打下去就過了自我防衛的度了,弄臟了手。”,他是很支持他直接把人打沒的。但於法理來說,那樣容易給他帶來無儘的麻煩,這種人還不配讓他為他臟了手。裴晉珩這一句話就像是一隻無形卻有力量的大手,一下子就讓林慕年乖乖順毛了。不過他這才忽然反應過來,大美人什麽時候回來的該不會他打人的過程,他全都看見了吧想到這裏,林慕年糾結了一小下,然後顯得有些心虛地問:現在還不到七點,他起碼比平常提前了二十分鍾。裴晉珩這才將人放到了地上,但仍保持著從背後擁著他的動作不變,轉而將下巴抵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側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場地完工了,今天的工作也提前結束,之所以沒提前告訴你,還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林慕年在他懷裏轉了個身,貼著他抱了一會兒,平複下心裏那股子戾氣的同時,然後這才抬頭看他,不確定地問:見了”其實這個答案他心裏差不多有數了,但看著大美人好像沒什麽反應,應該是並不在乎。隻不過他甚至都沒有表現出一丁點意外的樣子,這又讓他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瞧著少年有些糾結和不安的模樣,低頭親了親他不自覺皺在一起的眉頭,打趣地說道:“看見了又怎麽樣,你還擔心我會給那邊的當目擊證人啊”說到這裏,裴晉珩將他的兩隻手拉了起來捧在手中,看著他的指節都打紅了,有些地方甚至都破皮見血了,不由皺了皺眉。他往傷口處輕吹了吹,問他:“疼嗎”林慕年仿佛忘了不久前自己還是如何對著陸驍瘋狂揮拳的,這會兒經大美人這樣一問,頓時就在他麵前露出了弱不禁風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答了句:“疼。”而裴晉珩顯然也像是忘了,此時不遠處地上躺著的那個不省人事的家夥,是因為什麽原因才麵目全非地倒在那兒一樣,隻聽到了自家小孩說疼,便不再耽擱,當即就牽著他回家給他找藥箱給他處理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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