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想因為區區一個陸驍,白白毀了他在大美人麵前一直經營的好形象,林慕年這會兒早就自己上了。裴晉珩也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陸驍聽著他們倆跟唱雙簧似的,臉色越變越難看,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麵子,沒真等保安上來,惡狠狠地甩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後,就灰溜溜地離開了。其經過裴晉珩身旁,在看向躲在他身後的林慕年時,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樣。暫時送走了這尊瘟神之後,林慕年便乖乖地跟著大美人進了家門。原以為他多少會問一下陸驍為什麽會如此氣急敗壞地找上他,畢竟剛那情況屬實也有挺多疑點在那兒的,以他的敏銳性,不可能全無察覺。不過,裴晉珩顯然連陸驍這人是誰都不知道,隻當他是上門來蓄意挑釁滋事的,便讓樓下門衛處之後加強小區的安全管理。他沒有主動問,但林慕年總覺得應該要說,隻是糾結於該怎麽樣告訴他。畢竟原主以前確實是跟過陸驍的,這件事始終是個隱藏的雷,要是處理不好的話,沒準兒哪天就爆了。但現在的問題就是,他之前一直都在撇清和陸驍的關係,並且也說過和他不熟的話這倒是給他斷了思路。因為想著這件事,等到睡覺的時候,林慕年看著枕邊的大美人,越想越睡不著。主要是他現在也摸不準,他是真不知道陸驍是誰,還是說他其實什麽都知道,隻是在等著他主動交代。若是後者,那就簡單多了,他直接順勢交代了就是。裴晉珩低眸看了一眼到現在還沒睡著的人,瞧見他臉上糾結的小表情,不由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低聲問的時候,在車上不就說困了嗎。”正專注於糾結個人問題的林慕年,在聽見自家大美人的聲音後,頗為糾結地抿了抿唇,然後試探性地問了他一句:想,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有些事情與你原先所設想的相悖,你會生氣嗎”說到這裏,林慕年怕他誤會,就又補充了一句:"也不算是完全相悖,可能就是存在一些出入。”
一開始,他是和陸驍協商了不錯,但那也是事出有因。可若不是站在上帝視角,從旁觀者的角度上看,這就像一場精心布局的詐騙。但他的目的一直都很簡單,就是想把大美人騙到手而已。他相信大美人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和他翻臉,但還是有些擔心他會因為這事兒生氣。他不想在大美人心裏留下一丁點的不好印象。裴晉珩被他這突然的問題問得有些一頭霧水,想不通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於是低頭貼了貼他的額頭,然後問:“好好的問這些奇怪的問題做什麽”不過看著少年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便耐心地給了自己的回答:“我從來不會做任何毫無依據的設想,我也有我自己的判斷。如果設想與我所想的相悖,那也是我自己的判斷出了失誤,怨不得別人。不過在我的字典裏,從沒有判斷失誤這四個字。”他揉了揉懷中人的腦袋,用著溫和低柔的聲音撫平他存在的不安的情緒,又問:“所以,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會突然想到問這些嗎林慕年往他懷裏又貼近了些,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我就是怕,有一天你如果發現你所認識的我,和現實的我可能存在一些誤差,會感到失望。”因為他這會兒是側躺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甕聲甕氣的。就像真正的他實際上是個星際盜匪頭子一樣。聞言,裴晉珩猜想可能又是因為熱搜上的那些新聞影響到了他,便安慰他說:歡。”,林慕年眼睛頓時一亮,“咻”地一下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真的”瞧他急於求解的模樣,就跟個孩子似的,裴晉珩笑了笑,又捏了捏他的鼻子,寵溺道:“真的,不騙你。”得到了大美人的這句話,林慕年滿心歡喜又激動,想要衝到外麵跑幾圈回來冷靜一下。對上大美人溫柔的目光,他終於還是沒忍住對著近在眼前的那對唇瓣“啵”了一口,嘴角止不住上揚著。麵對著突然熱情的少年,裴晉珩微揚了揚眉,另一隻手不動聲色地搭在了他細軟的腰肢上,聲音沉了沉:點再睡”林慕年光聽著他的聲音就覺得腰軟了,更別說這會兒他的腰已經落到了人手裏。想到這人一貫的凶猛勁兒,林慕年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慫慫地說道:“我好像突然又覺得困了,我馬上就能睡著!”話音一落,他馬上就閉上了眼睛,一秒裝睡。見此,裴晉珩不由輕聲笑了笑,又親了親他的腦袋,說:“好,那就別再胡思亂想了,乖乖睡覺。”
考慮到他倆明天都有工作,而且他明天要很早去現場,暫且先放過他。林慕年囁嚅著應了聲,又往他懷裏擠了擠,手腳並用地抱住了他,再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後,這才美美地入睡了。隻要他家大美人始終站在他這一邊,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若是迎刃解不了的事,他就先提著刀去解決完了再說。第二天上午,林慕年主動去了陸氏,目的是為了解決昨晚沒徹底解決的事情。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沒必要因為一個不相乾的外人,損了他在自家大美人心中的好形象,所以還是私下解決更為合適。""林慕年直接去了之前和陸驍協商的那家咖啡廳,在去的路上就先短暫地將陸驍的聯係方式從黑名單裏拉了出來,以著公事公辦的口吻,直接說明自己的意圖:什麽事一次性說清楚。”陸驍現在的情況屬於是聽見他的聲音就來氣,但又想到昨晚回去後,洛夕又在電話裏那般請求自己,他還是耐著性子應道:以防萬一,林慕年沒忘提醒了一句:“希望陸總準時到場,我不喜歡等人。”
語畢,直接了斷地掛斷電話,為免對方再打過來騷擾,他又迅速地給人踢回了黑名單裏。二十分鍾後,林慕年到了地方,一推開包廂的門,就看見陸驍滿臉不耐煩地坐在沙發上抽著煙,地上隨意丟了四五個煙頭,裏邊兒煙霧繚繞,一打開就先衝了林慕年一臉。這種腦子生來就與正常人有壁的“霸總”,自然也不能要求他和正常人一樣遵守最基本的公共條約。不過看這情況,這人顯然在這兒等了有一段時間了。因此在看見林慕年進來的時候,陸驍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像是個蓄滿炸藥的大木桶,即將就要被引爆。林慕年及時出聲,先發製人地給這引線澆了一杯涼水:“禮尚往來,陸總不會是玩不起吧”此話一出,陸驍的反應果然就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隻能拿著他手裏剩下的半根煙磨著煙灰缸出氣。見他還在門口那兒杵著,陸驍皺眉道:“你還站在那兒裝什麽雕像”
“不好意思啊,最近換季我鼻子不太好,裏邊兒味兒太重了,我在這兒通通風。”林慕年懶得搭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後,瞅著這人的耐心已經快要被消耗到極點了,這才勉為其難地戴上口罩走了進去。陸驍看他這般明明有準備還把他晾在這兒這麽久,火氣又升了上去。不過林慕年卡在他要爆發之前,先開口說:“說吧,什麽事”他這突然拋出的一個問題,倒是給陸驍問不會了,好半天後他才想起來正事,這才又臭著一張臉說:“我不管你現在動了什麽的心思,總之,馬上終止合約,從裴晉珩身邊離開。”林慕年懶洋洋地往後麵一靠,雙手環胸漫不經心地說:“哦那陸總錢準備好了嗎十億現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記得陸氏最近好像在競爭一個項目,競爭對手還挺強的,這個時候,你應該挪不開這麽多的資金吧”合約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寫了,合約一旦開始履行,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提前終止,違約方將賠付與對方十億違約金。這本來是陸驍定下來防止林慕年隨時變卦的,但這會兒卻成了他自己的絆腳石。林慕年倒也不是啥有契約精神的人,隻要錢到位,終止就終止,至於離不離開還不是他個人意願聽完他說的這一番話,陸驍頓時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不動聲色地點了下手機屏幕後又收進口袋裏,隨後“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林慕年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所以,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上鉤,好從我這裏勒索到錢是吧林慕年啊林慕年,你現在倒是真讓我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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