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回頭,小心身後有人!11(1 / 1)

林慕年也不想在事!青都還沒開始前就整得這麽嚴肅,表達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就想稍微緩和一下氣氛。眼見著這會兒太陽已經落山了,路上的行人也不像白天那樣多,林慕年於是強行轉換了個話題,說:“之前還說要帶你到四處走走的,白天的時候人多不太方便,現在正好。”說著,他就自然而然地牽住了他的手,微揚起唇角,和他說:逛逛。”翊臣低眸看了眼相牽著的手,也不自覺微揚起唇角,看著他興衝衝的模樣,方才那些沉重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正好這會兒路邊有觀光車路過,且車上沒什麽人,林慕年招手攔停,上車後往投幣箱裏丟了兩個硬幣。等到了荷花池時,天邊還殘留著些許晚霞,與寬廣的水麵遙相呼應,水麵倒映著天邊的晚霞,有幾隻蜻蜓低飛,輕點水麵,激起陣陣漣漪。荷葉之中忽而鑽出了一隻黑天鵝,再一看,身後還跟著數隻小鴨子,在水麵上悠哉地浮水。林慕年拉著自家大美人到荷花池邊上的石椅上坐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遠處,然後轉頭問他:“你真的沒有什麽特別想做的事情嗎”

這話題又繞回了之前他問過的問題上。

他其實還挺想幫他達成一些心願的,主要也是想著能找點不一樣的事情做。譚翊臣收回落在遠處的視線,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年,對上他眼中的詢問之意,心中一晃而過的念頭就是,如果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生前因為久病未愈,他對於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覺得自己降生到這個世界,就隻是匆匆來走一遭。一直以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因為久臥病榻,終日隻是恍惚地看著窗外日升月落,季節更替。直到大限將至,他也覺得隻是時候到了,比起周圍哭著求著讓閻王爺不要帶走他的家人,他這個當事人內心反而一點兒波瀾都沒有,反而有一種解脫之感。

因為知道無望,所以才沒有任何期許,沒有對某件事情的執念,自然而然地也就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所想是什麽。林慕年見他遲遲未有回答,隻是看著他陷入了;沉思,神情中透著一絲迷茫,就知道他一時間沒法兒回答,於是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

“反正你想到之後告訴我就行,也不是說馬上就要你給出答案的。別說你不知道想做什麽了,我曾經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也總是在不知道要做什麽的迷茫之中而荒廢度日。”林慕年雙手撐在兩側的石凳上,聳了聳肩膀,略顯隨意地說:的事。”

他這些話倒不是瞎扯出來安慰人的,因為他確實也有過那麽一段時期。看似好像什麽都做到了,但等他再重新審視的時候,又陷入了一個迷局當中,開始自我懷疑。129262間內,好像任何事情對於他來說都失去了挑戰性,讓他做什麽都興致缺缺的,連著一些事情最開始的意義他都忘了。在發現一切都開始穩定下來之後,日複一日,感覺生活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樂趣,沒了一點兒盼頭。

但正因為遇見了大美人,讓他重新點燃了生活的激情,才又讓他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所以他多少能夠體會大美人現在的心情,畢竟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關了那麽久,才放出來這麽幾天,對於周遭的事物完全都是陌生的,是得有一段適應期。林慕年收回了飄遠的思緒,又重新看向身旁的人,和他說:“所以啊,就算你現在想不到,也不用因為我的話就逼著自己去想。慢慢來,等你想到了真正想做的事情,我再陪你去做。”聽著他溫軟而又堅定的話語,譚翊臣忍而也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也安定了下來。

像是居無定所的浮萍,漫無目的地隨波漂流了不知多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穩定下來的地方。

這樣的感覺很是微妙,但他卻又很喜歡這樣安定的感覺。譚翊臣眸光安靜地看了一會兒身旁的少年,忍而問道:“你總是問我想做什麽,那你呢,你想做的事呢”林慕年想了想,說:當然,財迷是有一部分,也有比較現實的原因。以他家大美人現在這種情況來說,目前也隻能靠他一個人賺錢養家了。而且現在這個大環境,什麽東西都在漲價,手裏要是沒有足夠的錢,就沒有安全感。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現在手裏的錢還是足夠的,所以也不是很著急,你也不用因為這個替我著急。”林慕年其實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計劃,再過一段時間等敲定論文選題之後,他估計就得跟導師去實地實習一段時間,等到那時估計就沒什麽時間接兼職了。所以趁現在還有機會,他打算等做完手裏這項任務之後,再多接幾個單。反正最大的凶宅他都去過了,其他那種發生命案的屋子,對於他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麽挑戰可言。就想在這兒坐一會兒就回去的,等到天色漸暗,夜幕完全代替了先前的晚霞,林慕年便聽見不遠處的荷花池裏好像傳來了一陣“撲通”的落水聲。一開始,他以為隻是先前的黑天鵝在水裏發出的聲音,也就沒多想。而後便見聲源處鼓起了一個個水泡,像是沸騰了一樣。譚翊臣警惕地握住了林慕年的手腕,目光緊盯著那處冒水泡的地方。林慕年看了一眼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轉頭看見自家大美人正表清嚴肅地盯著那處看,他不由疑惑:話音剛落,餘光便見遠處有什麽東西往水裏鑽了出來。他還來不及看過去,雙眼就被一隻修長的手覆住了。而此刻,眼前的荷花池水中,鑽出了一個披散著頭發且麵容可怖的怨靈,因為在水中泡發過度,肢體皮膚呈現出腫脹青綠的狀態往外凸出的眼球似要脫眶而出,臉皮腐爛脫落,露出了森森白骨,還有蛆覆在上邊兒蠕動。而這怨靈此刻正貪婪地盯著岸上的林慕年,似要將他拖入水中一般,從口中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怪聲。為眼睛被遮住看不清眼前,但卻能聽見那東西發出的怪聲,一時間隻覺得有些區得慌。

他大概能猜到這是什麽東西,因此不自覺往自家大美人身邊挪近了些,小聲問他:“情況如何”

“就是一隻水詭,也不知道在這兒泡了多久,你還是別看了,免得回去做噩夢。"譚翊臣冷眼看向從荷花池裏鑽出的東西,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片柳葉,隻見那片葉子在他指尖動了一下,就忽然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一樣,朝著水中那東西飛了過去。一片看似輕飄飄的葉子,無聲地擊落在那水詭的頭上,對於它來說卻有如千鈞頂一般,硬生生將其壓進了水中。水中又傳來了一陣“咕咚”聲,伴隨著那道怪聲消失的同時,水麵再一次恢複了平靜。林慕年聽著自家大美人說的話,心裏更是好奇了,但又不確定真要看見那東西了會不會招致什麽麻煩,隻能問他:譚翊臣聽著他這天真的問題,沉默了片刻,才說:剛才那東西屬實有礙觀瞻,他可不想讓他臟了眼睛。林慕年聽他這麽說,好奇心消減了一些。等感覺到那陣聲消失之後,遮在他眼前的手也放了下來。他隨意看了一眼,隻剩一片因為浸了夜色而顯得深不見底的平靜水麵。

“那東西呢”他聽說這東西通常在看見岸上的生人之後,就會想方設法地將人拖進水中給它當替死鬼的。

“看見我之後就跑了。”譚翊臣麵不改色地說著,又看了眼四周,這回先主動地牽起了身旁少年的手:“這學校到了晚上,到處都不太乾淨,還是別在外逗留了,早些回去吧。”

“這裏以前是戰區,校史記載過這段。當時敵人的轟炸機飛過學校的上空,學校裏來不及躲避的師生,好多都死在了炮火之下。林慕年跟著他離開了荷花池,同時跟他講起了過往的一些事:“之後,這裏被廢棄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山當時甚至還建起了焚化爐,還有亂葬崗。”

每個大學都有屬於它的靈異傳說,至少林慕年在接收完原主的記憶之後,就知道了不少關於這個學校的一些詭異事件。現在倒還好,據說剛建校那一會兒,一到晚上,學生都是不敢出門的。特別是老校區那一帶的教學樓,到現在都沒幾個膽大的敢在晚上去那兒。譚翊臣見他似乎並不怕這些東西,但還是沒忘提醒他:“雖說陰陽不相犯,但多少還是要注意些,總是碰上這些東西,容易損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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