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翊臣本覺得這些事情沒什麽值得說的,但見他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於是對他之後提出的每個問題,都知無不言,如實相告。林慕年原先算是問著玩兒的,但聽著他將那些存在於過去,並且是他從現有資料中找不到的一些時代細節娓娓道來時,在他的講述之中,依稀能在腦海中建立起一些畫麵感。雖說他之前也有在民國的位麵待過,但他所處的那個時代,好像和他所說的像是兩個平行時空一樣,存在類似的地方,但又不儘相同。他講述這些的過程中,林慕年漸漸地也忘了時間,直到看見有幾個結伴的學生往這兒過來時,他這才假裝低頭寫東西,同時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眼看都到下午一點多了,等人走遠後,林慕年這才收拾起東西,重新將傘撐開,轉頭看向一旁的譚翊臣,說:“走吧,吃午飯去
這個時間已經過了飯點,食堂裏沒剩下多少人了。窗口盛菜的鐵盤裏隻有一些剩菜,賣相看起來並不怎好。但唯一的好處就是,這會兒沒什麽人了,阿姨給菜的時候格外慷慨,手都不抖了,量還挺足的。林慕年端著餐盤找了個地方坐下,譚翊臣跟在他身邊,也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你每天就吃這些
譚翊臣看著餐盤裏的白菜和土豆絲,還有為數不多的幾條肉絲,顯得太過拮據了些。想到他之前說過,之所以那晚會去到譚家別墅,也是因為別人出錢雇他去的。,譚翊臣不由問他:“你很缺錢嗎”林慕年看了眼左右,雖然這會兒周圍沒啥人,但為免萬一有路過的人往這兒看,還是拿起手機假裝說語音,實則回答他的問題:“也不算特別缺,解決溫飽還是可以的。”原主賬戶上的錢,基本上每個月定時都會取出一份給他叔嬸家打回去。所以別看他大學三年好像做了不少兼職,但幾乎沒存下什麽錢。這次的雇主給的傭金還算多的,可加上卡上的餘額,勉強才湊到了一萬塊。一萬塊在大學裏或許還能支撐個一年半載的,但等這學期結束,下學期開始實習就得出去租房了。到時候可就是花錢如流水了,一萬塊確實還是不夠了點。
“不過你放心,雖然我現在沒什麽錢,但養你還是綽綽有餘了。”林慕年想著,難得能夠讓他照顧大美人一回,可不能讓他擔心了。
譚翊臣聽著他說的話,然後說:“如果你實在缺錢的話,可以去譚家別墅的地下室。雖然我的墓室當年被洗劫一空了,但還有一處地方,裏邊兒還藏著一些財物。”,林慕年差點兒噎住,連忙低聲說:“大哥,你說的地下埋的那些可是古董,我真要拿了,回頭可是要吃牢飯的。”
雖說他本質就不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在星際的時候,聯邦出的那些條例他都沒放在眼裏過。但誰讓他現在是在這個有著明確的條文律法規定的位麵世界裏呢就算他有心去刨地下的東西,拿出來也不好轉手啊。到時候要是被抓起來了,可就得進去踩縫紉機了。譚翊臣顯然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因為現在的律法條文和一百年前的不一樣了,他的一些觀念都還停留在過去,所以難免跟不上
“那”如果能夠證明你和譚家有關係,這樣的話,理由會不會更充分一些”他又問。
因為在他的印象當中,以前家裏很多東西,都是祖輩傳下來的。隻要是自己家的,應該就能名正言順地使用吧
“問題是現在我也沒東西可以證明啊,就算可以,那些歸類成古董的物件,是不能在市麵上進行買賣的。也就是說,即便是從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也不能輕易拿去兌現。”林慕年說著又看了眼手腕上被他纏起來的玉鐲,心想還好他機智地進行了掩飾,要不然被人發現他把一古董戴手上,估計免不了要被帶去喝茶的。完他說的這些,譚翊臣隻覺得這樣的規定有些奇怪,也不太能理解。林慕年見他不解,便和他解釋了一番:“怎麽說呢,就是現在這個社會情況和一百年前的完全不一樣。有些東西的買賣是嚴格受到管控的,要不然就容易出現大亂子的。這麽規定也自然是有它的道理,要不然被一些有心之人鑽了空子,反而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之所以有這樣的規定出現,主要還是有一些前提條件在的,誰讓那些黑心商人為了賺錢什麽都能乾得出來其實仔細想想,就算他真拿到了大美人所說的那一筆財物,旨不定回頭哪天就被人盯上了,到時候麻煩更大。索性還是就讓它繼續深埋地底吧,還是腳踏實地一點賺本分錢,這樣花起來也安心。譚翊臣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雖然站在他的角度來說,對他所說的話還是有些費解,但也沒過多深究。林慕年繼續扒著餐盤裏的飯,餘光裏瞥見有人往他這兒走了過來。
他下意識抬頭一看,見是一個戴著黑色粗框眼鏡,看上去有些膽小怯懦的男生。在對上他往這兒看來的視線之後,那人又神色慌忙地低下了頭,快步地繞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