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年撓了撓頭,轉頭看了眼時間,一看都已經八點多了,頓時驚得從地上蹦了起來,抄起書包就奪門而出!祁徽嶼這會兒也剛好從書房裏出來,看見他連衣服都沒換,手裏拎著一個書包匆匆亡忙就要往樓下跑的樣子,不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這一個攔截的動作,讓林慕年一下子就刹住了車,大約是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看起來還有些懵。徽嶼好笑地看著他,問:“你這是要去乾嘛”林慕年看了一會兒站在他麵前的祁徽嶼,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隨後腦子裏的那根反應弧終於搭上了!對了,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課!想到這裏,林慕年這才鬆了一口氣,提著書包的手也隨之垂落到了身側。
這會兒對上祁徽嶼打趣的目光,他微窘地摸了摸鼻子,準備找個正當理由把自己這看起來就很傻的行為掩飾過去。
“沒事兒,我這不是看差點兒睡過頭了,怕耽誤了補習時間,這才匆匆忙忙地出來了嗎”然而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底氣也不是很足,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瞧著他這忙於狡辯的模樣,祁徽嶼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故意拉長了語調:“哦~這樣啊。”慕年一聽,頓時感覺到一陣臉燙,然後強行轉移話題:
“還沒,這不是剛準備出來找你,想和你一起吃的嗎”祁徽嶼看了眼他那有些亂糟糟的頭發,睡衣領子也一高一低的,腳上倆拖鞋也穿反了,一看就知道是剛從床上蹦起來就往外衝的他鬆開了抓著他手臂的手,又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說:漱一下,再下樓把早飯吃了。”林慕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你先下去邊吃邊等我吧,我保證很快就收拾好!”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和徽嶼忍俊不禁,笑說:“那快去吧。”林慕年應了聲“好”,這才拎著手裏的書包飛快地溜回了房間,房門一關上,丟下書包的同時,他“嗷”地一聲撲回床上,心想著這也太丟人了!
又滾了幾圈後,他這才終於爬了起來,拿起衣服進了衛生間。本著守時的原則,他很快就洗漱完並且拾掇好了自己,在鏡子前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才重新拎上書包出門去等林慕年從房間出來時,祁徽嶼正站在走廊邊上等他,手裏拿著手機,像是在回複著什麽消息。看著他出來後,祁徽嶼這才將手機收了起來,順手接過了他手上拎著的書包,和他說:說著,就先幫他把書包放到了書房門口的架子上,然後又走回了他的身邊。看他還愣在那兒,祁徽嶼不由伸手到他麵前,打了個響指:“發什麽呆呢,走了。”
“哦,好。”林慕年反應慢半拍地應了聲,在下樓的過程中,看著祁徽嶼的背影,心裏莫名恍然,他們現在已經是情侶關係了。
雖說昨天睡前對這件事就已經確認過了許多遍,但畢竟這才是他們開始正式交往的第一天,意義自然不一樣。他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特別感覺。明明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還是和平常一樣,但因為身份關係的轉變,就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化學反應。想著想著,林慕年不自覺微揚起嘴角,從樓梯上下來後,又往前了一步,伸手牽住了眼前人的手。
祁徽嶼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轉頭低眸看了眼他,不由問:“怎麽了”林慕年不自覺看向了別處,感覺臉有些熱:“沒什麽,就是想牽一下。”
雖說昨天晚上,再得寸進尺的事情都做了,但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還是沒能完全適應這段新關係。畢竟現在他們可是情侶了,總得在原來的基礎上再近一點兒才是。祁徽嶼當然也發現了他這會兒所表現出的不自然,不過也沒多說什麽,而是收緊了些握著他的手。他多少也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正如他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一樣,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轉變,多少也有一種沒轉過來的恍惚感。畢竟他們這都是第一次談戀愛,而且在這之前,就已經是形影不離的關係了,並且在潛意識中也都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而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正式交往了,自然是要適應新的模式,總不能還沿用原來的,那樣似乎就體現不出交往的意義來了。等吃過早飯之後,兩人便和之前的每個周末早晨一樣,進到書房之後,就準備開始補習了。但唯一不同的是,這會兒圍繞在他們之間的氛圍感,和往常又不太一樣。就比如,在聽講的時候,林慕年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分神,不自覺地就盯著他新晉男友兼同桌的側臉看出神了。
他知道要集中注意認真聽講,但就是不受控製。祁徽嶼自然也是察覺到他走神了,於是就停了下來,抬手在他腦袋上輕敲了一下,故作嚴肅道:裏,你知道你已經走神了幾次嗎”林慕年摸了摸腦袋,不免感到些心虛。825360208其實他不說,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還是和以往一樣地聽他講解知識點,但他就是不受控製地將注意重點偏移到了他的聲音和臉上。他不由捂臉,略為苦惱地說:“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真不是故意的。”見此,和徽嶼不由伸手,將他的手拉了下來,隨後又捧住他的臉,讓他麵對自己。
他看著他的眼睛,像是在給他進行催眠一樣,說:“補習的時候,就不要想我們現在是情侶這件事。你隻要記住,在我給你講題的時候,你就把我當成是你的補習老師,隻管認真聽講就是,知道了嗎”祁徽嶼也很清楚影響他的原因是什麽,畢竟一開始他在講題的時候,也有不受控製分神的情況,不過這並不能影響到他講題的效率。但顯然,因為關係轉變這層原因,現在已經影響到了他。這不由讓他開始懷疑,在這件事情上,他是不是做錯了但他轉念又想,既然這件事早晚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也是不可避免的,早點解決還能早點適應。以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在不影響他學習進度的情況下,平穩度過這一段適應期。林慕年看著他的眼睛,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我先去洗把臉冷靜冷靜吧。”本來以為就算轉變成戀愛關係了,也不會對他的學習狀態造成影響。但現在看來,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他對象對他的影響力。進了衛生間之後,他掬了捧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由在心裏歎了一聲:能不能有點出息!給自己調節了一會兒狀態,覺得差不多已經冷靜下來了之後,他這才走了出去。在這之後,他勉強將自己調回了正常狀態中,在聽講的時候,儘量忍視祁徽嶼是他對象這件事兒。漸漸地,他才又重回佳境,將注意又重新集中回了知識要點上。果然,色令智昏,男色就是他學習路上的絆腳石。等上午的補習結束,林慕年也寫完了卷子上的題後,他這才“嗷”了一聲,趴到了桌子上。129262,單手支著下巴,眼中帶了幾分笑意,好奇問他:調整過來不受我影響的”聽著他的聲音,仍保持著趴在桌上姿勢的林慕年,這才轉過頭去看他。比起一開始跟他講道理的一本正經,這會兒倒是在幸災樂禍一樣,看得他牙癢癢。林慕年撇過臉去,哼了一聲:“心中無男人,提筆自然神。”想到這人這會兒還在逗他取樂,林慕年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從桌上爬了起來,有樣學樣地支手托住了臉頰,一臉認真地跟他說:“要不,我們還是先暫停一下,等高考之後再開始正式交往吧
的時候,表情稍顯刻意了些,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在演的,和徽嶼差點)。他假裝沒看出來,在聽完他說的話之後,佯裝出一副失落的模樣:“你是不是後悔和我交往了”林慕年本來也是想逗逗他,卻見他還真把他的話當真了,對上他不自覺流露出幾分受傷神色的目光,沒由來慌了,連忙坐正身子跟他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開玩笑的,誰讓你剛才幸災樂禍。”等他說完,祁徽嶼這才收起了表演,惡作劇似地衝他做了個鬼臉:“那我也是開玩笑的。”林慕年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他當了,看著這人幼稚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地朝著他撲了過去,報複性地伸手去撓他身上的癢癢肉:“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原來還是個戲精啊讓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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