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剩下一封書信,是新娘臨走前留下的。
接親的隊伍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樣的突發情況,最終新娘沒接到,而是讓人抓緊時間把這封信帶了回去。
誰都沒曾想到問題會出在這最後一個環節。信確實是蘇映雪親筆寫的,從信中的內容上來看,這其中確實不存在任何脅迫。信上交代了她反悔的原因。
因為她答應當這假新娘,本來就是為了林慕年。現下林慕年卻改變主意,讓姚驚驊來當這個假新郎,所以這個假新娘她也不想當了。理由就是這樣的簡單直接,以致於讓林慕年對著那封信無語了好半晌。明明之前溝通的時候還挺順利的,答應了卻又撂挑子不乾,連聲招呼都不打的就離開,這叫什麽事兒啊
係統在一旁說著風涼話,悠悠道:“當時你要是不答應,也沒這事兒。”聽著它這不嫌事兒大的語氣,林慕年想給它一拳:
為免被這豬隊友氣到,林慕年反手就切斷了與它的聯係,拒絕與它溝通。開始想對策。
他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眼下都進行到了這一步,他上哪兒去找新娘
為了讓這場假婚禮順利進行下去,林慕年在收到信之後,連忙差人前去驛館,和接親的隊伍說,讓他們照常進行,莫要讓人知道新娘不見了這件事情。
由於自家美人師尊這會兒還“臥病在床”,林慕年也想著自己解決,就沒去打擾他。
於是,他找來姚驚驊和林皓軒,商討起如何解決眼前這個突發情況。林皓軒的心思顯然不在這兒,在林慕年說自己的對策時,他一直都在走神。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也就姚驚驊還能有點想法。姚驚驊看了眼林慕年,說:
“願聞其詳。”林慕年也沒多想,還真以為他能有什麽好辦法。姚驚驊輕咳了一聲,這才繼續說:
他這話說得很是委婉,但林慕年卻聽懂了他真正想表達的意思。
“姚師兄的意思,該不會是是想讓我扮這個假新娘吧”林慕年仿佛遭了一道晴天霹靂。
他現在就是有一種挖了坑結果把自己埋進去的感覺。
如果新郎能換成他家大美人,這也不是不能假扮。但問題是現在假扮新郎的人是姚驚驊,這就林慕年臉上的表情僵了僵,訕訕說道:
“師弟覺得這話好笑嗎”驚驊顯然是真這麽打算的:慕年師弟不久前不還說過,修行之人無需拘此小節,隻要能捉到妖怪,做出一點犧牲也是值得的嗎“很好,拿他說過的話回旋鏢鏢到了他身上,這下想拒絕都沒理由了。
算了,造成現在這個局麵,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得歸結在他自己身上,也隻能由自己來填這個坑了。
“也罷,總歸這麽拖著也不是辦法,扮就扮。”反正就當過家家酒,又不用真拜堂。就這麽說定了之後,林慕年就自行回了房間。
可問題是,準備好的新娘服昨晚上就送去了驛館,這會兒連個妝奩都沒有,他拿什麽扮啊正當他琢磨著要不要去找他家美人師尊一趟,讓他給自己變一套衣服的時候,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林道長,小的來給您送衣服了。”聞言,林慕年腦門上迅速浮現出一個問號:
他忙走了出去,看著小廝手裏拿著的一套完整的鳳冠霞帔,顯然不是之前送去驛館的那一套,一時間愣在了原地:“這些是從哪兒來的,誰讓你送過來的”
“是姚道長吩咐小的送衣服過來的。”小廝說。
這就讓林慕年更疑惑了,這麽短的時間裏,姚驚驊上哪兒買的這另一套婚服
不過時間緊急,他也沒時間去細想,隻好接過衣服拿回房間換上。
迎親隊伍象征性地抬著空轎子到了門口,扮成新娘的林慕年拿著蓋頭往腦袋上一罩,而後利用瞬移符把自己傳送進了轎子裏。畢竟都進行到這一步了,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完。隔著一片轎簾,喜婆按照正常流程,高喊著:“請新郎踢轎門!”
由於戴著蓋頭,視線範圍受到一定程度的阻礙,林慕年低斂著眼眸時,隻能看見那一隻用金絲繡了蟒紋的黑色靴子在眼前一閃而過。
而後眼前便出現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看起來莫名眼熟。林慕年腦中飄出了一抹疑惑,但還是將手遞了上去。那隻手堅定而有力地牽著他出了轎子,而後在喜婆的牽引下,來到了火盆前。
由於裙擺過長了,在跨火盆時險些被燒著。
見狀,林慕年急於收腳,卻不慎踢到了火盆邊緣且被絆到,身形稍微踉蹌了一下。
而這時,腰間忽而多出了一隻手摟住了他,扶穩了他之後便不著痕跡地鬆開。
這不由讓林慕年想到了剛來這個位麵不久時,在乘雲去往軒轅仙門的過程中,似乎也有著類似的一幕。tfam0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