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鞋子就在一邊,但林慕年還是光腳下床,走到一旁的鏡子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和衣服,而後轉身走回床邊,彎身將放在貓包裏的小年糕抱了出來,這才出了房門。賀晏廷端著做好的飯菜從廚房出來時,一抬眼就看見了從半開的房門裏探出的兩顆小腦袋。大概是因為剛醒來不久的緣故,少年一雙貓兒似的圓眸裏帶了些惺忪和迷糊,本就蓬鬆的頭發這會兒稍顯淩亂,頭上還翹著一根呆毛,呆萌萌的模樣很是可愛。
而他懷裏還揣著一隻同樣毛茸茸的小奶貓,和它的主人神同步地探出頭,好奇地看向外麵,瞧見這樣溫馨又可愛的畫麵,賀晏廷眼裏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解下腰上係著的圍裙後,就朝著少年招了招手,說道:要去叫你呢,正好,出來吃碗麵吧。”林慕年乖巧地應了聲好,抱著小年糕走了過去。瞧他這迷糊的模樣,賀晏廷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說:說著,注意到他腳上沒穿鞋,就這樣光著腳出來了。
見此,他轉身從沙發上拿了一條小毯子過來,放到地上。正當少年不解其意地看著他時,賀晏廷說:“現在天氣轉涼了,這樣光腳踩在地上容易著涼生病。你先到這塊毯子上來,我去給你拿雙拖鞋。”林慕年微揚起嘴角,乖乖地踩到了毛毯上,等著他拿拖鞋過來。賀晏廷是個獨居人士,家裏除了保潔會定時上門之外,平常也隻有鍾源偶爾會送文件過來,所以家裏隻有他自己穿的鞋子,還有備用的鞋套。
他現在腳上的還是涼拖,他在鞋櫃裏找了找,有一雙前不久買的毛拖,外麵的包裝袋都還沒拆掉。拖鞋的碼數要比林慕年的腳大幾個號,對於賀晏廷來說剛好合適,但他穿上就像是偷穿了大人鞋一樣,莫名透著些喜感。林慕年在餐桌前坐下,單手托腮,看著大美人動作嫻熟地給小年糕泡羊奶粉、倒貓糧,像極了一個優秀的奶爸。悅目。同時,林慕年也感覺出了一些奇怪。按理說,每個位麵裏的大美人從某種程度來說應該都是完全獨立的個體才是。在這個位麵裏的他,以前應該都沒做過這些才是,但這熟練程度就像是出自身體記憶一樣。
實際上,這也不是林慕年第一次覺得奇怪了,就一直隻是猜測,所以就沒正麵問過係統。
但是吧,再小的疑惑積攢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變成一隻無形的爪子,撓的人心裏癢癢。林慕年想了想,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係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係統回答得模棱兩可。
因為主神在位麵中的各個化身,身份和經曆都是完全不同的,這就和他一直都在變化的名字一樣。到一個新的位麵,主神在前一個位麵裏的i2憶,就會被抽離。
但因為靈魂始終相同,所以除了名字和身份經曆的變化之外,主神依舊是主神。所以即便腦中的記憶被抽離了,處於靈魂深處的那部分習慣和身體記憶仍然存在。這也是為什麽主神在新的身份中,卻還是會習慣性地做出某些事情的主要原因。
當然,係統也不敢直接告訴林慕年主神2憶被動手腳這件事,要不然按照這祖宗的性子,非得殺回去不可。聽著係統那不靠譜的答案,林慕年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正當他想再問的時候,這狗東西倒是跟他玩起了信號中斷。林慕年在心裏罵了句臟話。又看了一會兒自家大美人,才覺得心情好了些。賀晏廷拿著兩隻分別裝著羊奶和貓糧的碗走到小年糕跟前,將東西放到它麵前,用兩根手指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吃吧。”小年糕奶聲奶氣地“喵”了一聲,小腦袋蹭了蹭他的指腹,這才吃起麵前的羊奶。喂了小貓後,賀晏廷起身準備去洗手,轉身時瞧見坐在餐桌前的少年正托著臉看著他。
還沒等賀晏廷看明白他臉上的笑容是什麽含義,隻是眨眼的瞬間,他就著急忙慌地連忙坐好。就像是乾了什麽壞事被當場抓包一樣,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低下頭,小臉通紅,整個人就像是快要冒氣兒了!賀晏廷眨了眨眼睛,更看不懂了。而因為不小心露出癡漢笑被大美人當場捕獲的林慕年,這會兒像是剛跑了百米衝刺一樣,心如擂鼓。
差點就在大美人麵前暴露他的真實屬性了,好險好險。賀晏廷洗了手回來,在他麵前坐下,看著少年仍然低著腦袋,小臉仍然通紅,眉梢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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