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光閃爍,化開的滾燙蠟淚順著燭身滑落,在燭台積起一灘斑駁,逐漸冷卻、凝固。林慕年嬌氣地喊冷,沈捷便抱起他住屏風後的拔步床走去。
床幔落下,人影成雙,帳幔上的鈴兒叮當響。
厚重的帳幔中探出一隻白皙透粉的手,緊揪著床幔。而後另一隻修長分明的大手覆上了白皙的手背,穿過那柔軟的指縫,堅定而有力地緊扣住,牽住捉進了帳幔中。次日,雪也停了。
清晨的溫度有些低,冷氣透著窗戶紙傳了進來,怪冷的。林慕年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身旁有一團巨大的熱源,下意識貼了過去,手腳並用地抱住。嘶,手感還怪好的!
他又沒忍住摸了一把。直到頭頂上響起一聲低沉的悶哼,林慕年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昨晚的荒唐事·對哦,他的大美人回來了
他就說,難怪被窩這麽暖和。昨晚弄到了後邊兒,
他心滿意足地微翹起唇角,習慣性地蹭了蹭,搭在他身上的腿不注意地往下挪了一寸,然後就碰到了林慕年頓時就被燙醒了!
他像是隻被抓住後頸的貓兒一樣,猛地從男人懷裏抬起頭。1292621
往上看的同時,沈捷也正好睜開惺忪的睡眼,目光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瞧著有些呆。林慕年不自覺又生出了幾分玩心,翻了個身直接趴到他身上,低頭在大美人唇上偷了個香:沈捷微怔了一下,總感覺自己的台詞被搶了,意識到這一點,便沒忍住笑了笑。瞧著身上眉眼生動的少年,他不由捏了捏他的鼻子,帶著些寵溺的意味:聽著大美人低沉悅耳的聲音,林慕年心裏的那點小火苗瞬間旺盛了起來。
他又往下挪了挪,手指搭在他胸膛前畫著圈圈,跟隻惑亂君王的小妖精似地,問:,真的沒關係嗎”沈捷目光危險地眯了眯眼,箍住他的腰翻身將人按倒在身下,動作大得使得拔步床晃動了一下,床幔上掛著的鈴鐺叮當作響。沈捷低頭親了親少年殷紅的唇瓣,聲音沙啞得厲害,“看來少爺是休息夠了,不過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在軍營裏憋了五年,難免精力過剩。林慕年哼唧了一聲,有一抹漂亮的緋紅在他的臉頰上蔓延開,眸中暈開一層水霧,眼圈紅紅的,像是快要被欺負哭了一樣。
等到了酒店時,已經快到晌午了。沈捷開車親自送林慕年到酒店門口,俯身過去幫他解開安全帶,憐愛地親了親他的額頭,溫聲說:“我先去一趟巡捕房,等處理完後續的一些事情後再過來接你。”
林慕年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他壓下來親了一下,
說完,又膩歪了一陣。912439813
等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林慕年嘴角還一直揚著,彰顯著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進到大堂時,林七正抱著一打賬本過來,正要給他送到樓上書房去。林慕年看見了,和他說:林七瞧著他這滿麵春風的模樣,呆了呆,把賬本給了他。林慕年心情愉快的抱著賬本回了書房,然而一翻賬目,看見上邊兒記下的酒店因為前兩天刺殺的事件而造成的損失後,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他回頭得跟沈捷說聲,結案歸結案,但是這損失的錢必須要讓顏秋和周非給賠了。巡捕房。
周非被提出來審理的時候,還是一副吊兒郎當要死不活的樣子。
由於之前被審訊了一番,加之身上的傷也沒得到及時處理,這會兒身上的囚服都是血淋淋的,看著狼狽又滲人。
直到看見主審進來,看清對方的長相後,周非臉色微變,這才稍稍坐正了一些,滿眼複雜地看著對麵的沈捷。
“你就是顧珩之”在這之前,周非聽說過這次來審他的人是督軍少帥顧珩之,卻沒想到仇人之子竟是他曾經的好兄弟!
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似的,他的情緒瞬間就有些控製不住,當即就朝著旁邊的獄卒嚷嚷:“我不要這個人來審我,讓你們探長過來!”
那些獄卒生怕他衝撞了對麵的貴人,當即舉起警棍往他身上打去。
直到沈捷說了住手,那些獄卒才作罷。1292621
周非即便落到了這般田地,骨子裏的傲氣還是有的。尤其是對麵坐著的還是一個曾經不如自己的人,被他看見自己這般落魄的樣子,心裏那關實在是過不去。
更何況,他還是仇人的兒子。
一想到自己過去竟然將顧民覺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兄弟,頓時覺得如鯁在喉,甚至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心下更是惱怒。並且也是因為他,顏秋和眾位兄弟們多年計劃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如今眾弟兄們還生死未卜
“沈捷,你到底把顏秋怎麽樣了!”
周非緊握著拳頭,若不是凳子上的枷鎖和腳上的鐵鏈限製著他,他一定會衝過去收拾他一頓!
在來之前,沈捷以為自己應該會不忍心看見周非;侖落到此般田地。
可是在看著對麵的人麵目猙獰的模樣,他不禁懷疑,這個人真的還是周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