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昀以著最快的速度將林慕年送到附近的醫院。奈何抑製劑的價格太過高昂,而林慕年手機裏的所有零錢加在一起,也隻夠住一個晚上的普通病房。
發情的言息素惹得走廊上的其他人頻頻往這兒看,偏偏某人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還一個勁兒的往自己身上蹭。擦過他下頜的皮膚,像一片羽毛輕搔過一樣,癢得很。江景昀皺了皺眉,剛想警告林慕年離他遠點。可一低頭,就瞧見少年雙頰泛紅織眼波迷離地看著他,嫣紅的唇瓣微微嘟起,在那一瞬間影響了他的心神。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家夥長得還挺好看的。隻是這個念頭剛從心裏鑽出來,江景昀就搖了搖頭,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他是瘋了嗎,竟然會覺得這可惡的家夥好看林慕年這會兒已經有點神誌不清了,憑著本能的反應繼續往江景昀身上貼。嗅到他身上淺淡的貓薄荷味道,他像是受到蠱惑似地往他身上蹭,跟隻小狗似的亂嗅。昀受不了被他這麽粘著,伸手揪住他的後衣領,將他往後捎了捎,磨著後槽牙說:同時拿出手機,跟小姨借了一筆錢。錢一到賬,江景昀半摟半扶地帶著人到窗口前,辦理了相關的手續。林慕年乖乖地抱著他的腰,小臉貼在他胸口上,很是依賴的模樣。藏在發絲間的雪白貓耳動了動,讓人看著就很有想要動。鬼使神差地,江景昀沒忍住伸手覆上,揉了揉。好軟。林慕年迷迷糊糊地哼唧了聲,本能地蹭了蹭他的手心。江景昀一貫不習慣讓人靠近,但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並不反感林慕年的碰觸。
今晚的他這是怎麽了很快,護士就帶著他們去了獨立病房。注射完抑製劑後,林慕年的情況才逐漸轉好。江景昀想著幫到這兒已經是仁至義儘了,當即就想離開。奈何手卻被病床上的人緊緊抓著,他掰了半天都沒掰開。少年微抿著唇,眉頭微皺著,目光晦暗不明地盯著床上睡著的人。良久後,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臉:
“唔。”睡著的少年咕噥了一聲,不僅沒有鬆開,還拉著他的手枕在了自己的臉下,無意識地蹭了蹭。雪白的貓耳微耷拉著,乖軟又不設防備的模樣,像極了某種小動物。滑嫩細膩的觸感從手心傳來,淺淺軟軟的呼吸輕拂過他的手腕。g8bsp; ,瞧著少年恬靜的睡顏,心裏隱約泛出一絲異樣的感覺來。真是見鬼了,以往他看林慕年怎麽看怎麽討厭,可今晚他卻總是莫名其妙地覺得他有點可愛。難不成是信息素影響了他的判斷雖然理智告訴他應該繼續討厭林慕年,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抽出那隻被他枕著的手。就這樣,他也不知不覺地靠在床邊睡著了。-次日清晨,林慕年醒來時,一睜開眼就瞧見了趴在床邊睡著的江景昀。
眉形利落好看,眼窩深邃,眼瞼綴著一顆小小的淚痣,濃密的長睫如兩對蝶翼一樣靜靜斂著。鼻梁又高又挺,微抿著的唇泛著健康的粉,一看就很好親的樣子。是這麽近的距離,也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瑕疵。
他好像還沒醒,那他偷親一下,他應該不會知道的吧林慕年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眼看就要親到了,誰料原本還睡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目光略顯淩厲地看著他:“你想乾嘛”被抓了現行的林慕年當場愣住,幾秒後才慫慫地把腦袋縮了回去,目光躲閃,紅著臉小聲說:嘛。”瞧著他跟個小媳婦兒似的,江景昀微怔了一下,隨後又說:“是啊,天都亮了,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放開我的手quot;
“啊。”林慕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抓著他的手,臉更紅了,連忙放開。離了那隻手的緊握,見那對雪白的貓耳朵也沒了,江景昀心裏莫名有些悵然若失的。他臉上紅紅的手印子,沒由來地覺得好笑。隻是笑意剛到嘴邊,他就突然反應了過來,連忙壓下,繼續麵無表情:既然沒事了就起來去辦出院手續。還有,住院加上抑製劑的錢一共一萬,林慕年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問係統:“狗蛋兒,他說的抑製劑指的是”
“不許叫這個名!”係統反駁。原本終於攢夠了積分去抽取名卡,結果隨機抽到了這樣一個名字,係狗蛋統此時正悲傷著呢。但它還是很負責任地給林慕年做出了解釋:“這個位麵是abo世界,相關的小說你也看過,也不用我說設定。你現在是個omega,昨晚你在路上發情了,是江景昀送你來醫院的。”
與此同時,係統也將劇情傳送給了他。原主是一個問題少年,沒分化前原本是beta,是這一帶惡名昭彰的小霸王,在學校裏成天帶著他那幫小弟到處收保護費,不給就欺負人。因為作惡多端糟了報應,原主分化後變成了omega。為了自己的校霸地位不受影響,他花了大價錢做了一張假的鑒定表,對外宣稱自己是alpha。
由於江景昀拒交保護費駁了他的麵子,原主就整天教唆班上的那些壞學生每天變著花樣的欺負、刁難他。包括昨晚,也是原主唆使他那幫小弟在江景昀下自習回去的路上堵他,逼他拍luo照
原劇情中,江景昀不堪其擾,和堵他的那些人打了一架,沒過多久就轉學走了。林慕年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接收完劇情後,還是沉默了。原主讓人霸淩江景昀的畫麵曆曆在目,除此之外還做了很多混賬事,連他都想把原主拖出來鞭屍,更別說江景昀了,托原主的福,這下他都沒臉粘著江景昀撒嬌耍無賴了,更別說勾搭他了。江景昀見他沉默著不說話,低斂著眼眸,露出一副失落鬱悶的神情,心裏沒由來的不是滋味。隻是一想到他之前唆使人欺負整蠱他的事,才生出的一點心軟頓時煙消雲散。
“別以為裝可憐我就會同情你,欠條我都已經打好了,在上麵簽字吧。”江景昀生怕他待會兒翻臉不認,直接拿出了欠條和筆,擺到他麵前。林慕年沒有半點猶豫,老老實實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江景昀把欠條收好,就要起身離開,一刻也不想多待。隻是剛邁開步子,衣擺就又被扯住了。江景昀皺了皺眉頭,擺出一副很凶的表情,轉頭不耐煩地看著他:“你又想做什麽“雖然清楚他現在討厭他是十分合理的,可被大美人這樣凶,林慕年又忍不住委屈,同時心裏也很難過。他伸手揪住江景昀的衣擺,紅著眼圈抬頭看向他,圓圓的眸裏蓄了些水霧,眼尾微微下撇,像隻被人丟棄的小貓,可憐兮兮的。
“雖然說抱歉並不能彌補什麽,我也不敢期望你能原諒我,但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句,對不起。”瞅準了他容易心軟,林慕年就改換了策略,開始裝可憐博同情。嘲諷的話剛到嘴邊,可在對上他那雙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的眼睛時,江景昀就沒法兒開口了。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要不然為什麽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忍不住對他心軟。明明是個可惡的霸淩者。
“你確實挺有自知之明,我確實不會因為這句對不起就原諒你。”江景昀繃緊唇線,將衣擺從他手裏扯出來,神情冷淡:“不過,我希望從今天開始,你能對自己的行為作出反省,以後離我遠點否則我就將你是之於眾。丟下這句話,江景昀也沒再去看林慕年的反應如何,直接離開了。慕年在病床上呆坐了一會兒,正想四十五度仰望一下天空,就聽係統莫得感情的提醒:現在離早讀課開始還剩四十分鍾,你跑著過去應該還來得及。”林慕年:
差點兒忘了他現在還是個高中生,而今天是周三。由於辦理出院手續這些耽誤了一些時間,林慕年玩命地從醫院跑到學校,結果還是遲到了。原主就讀的班級在三樓走廊儘頭,高三(十六)班,整個青川十中最臭名昭著的地方。班上以年段倒一林慕年為首,匯集了整個學校的混子和不良少年,剩下的就是因為學習成績差強人意,不得已才待在這個班上的林慕年剛到班級門口,就新來的教導主任梅乾抓了個正著。原主在他眼裏就是一顆毒瘤,是他整肅十中學風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要不是原主爸是校董,校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學校早就把他開除了。但梅乾最討厭的就是林慕年這種仗著家裏關係在學校橫行霸道的問題學生,所以總是隔三差五地找他不快。
這會兒遲到被他抓了個現行,林慕年直接就被他強行拽走,被罰在辦公室門口站著。照往常,原主壓根就不會把他當回事兒,更別說被拽走罰站了。但為了能改變在大美人心裏的惡劣形象,林慕年決定從今天開始洗心革麵好好做人,就算被訓話也不吭聲,老老實實地站著挨訓。
他這配合的表現,差點兒沒讓梅乾驚掉。825360164被驚呆的不止是他,還有辦公室裏的一眾老師,以及廣大慕名前來吃瓜的學生。而辦公室門口的這陣風很快就吹到了重點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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