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滾滾而起。
陸長空衝進濃煙裡麵尋找許星河的身形。
但他早就不見人了。
“爹...疼嗎?”陸雲霄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滾!”陸長空一肚子火氣,接著臉上泛起青色,心裡雜陳五味。
“陸家真是白培養你了,你爺爺,白在你的身上花了那麼多心血!!”
“那許星河,不過就是南離學院的一級學員。”
“你這個六階下上品居然連他都傷不到,以後,彆說是我陸長空的兒子!”
“我丟不起這個臉!”
陸雲霄不敢怒也不敢言,隻敢在心裡默念。
‘爹,您不也沒傷到他嗎...’
‘剛才我可全都看見了,您老那根手指都折了。’
陸長空胸脯鼓動,猛吸一口涼氣,神態茫然,百思不解。
“這小子到底使了什麼妖法?”
“爹,我也覺得他古怪。”
“一個一級學員怎麼可能強成這樣?”
陸長空沒有再說什麼了。
隻是深深望著前方。
若有所思。
不管許星河怎麼做到的。
妖法也好,隱藏了實力也好,都足以證明他的身上藏著大秘密!
陸長空雖然丟了些顏麵,還廢掉了一根手指,反倒是比剛才冷靜了許多。
語氣也有所緩和。
“你妹的眼光,還真不賴…”
聞言,陸雲霄不由得撇嘴。
心想您老變臉真快啊。
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爹,我們這就接受他了?”
陸長空沒好氣的搖了一下頭。
“沒接受?”
“我不是你爹,你不要叫我叫爹!”
陸長空大步流星,甩開袖口往前走,走到一半又停下,兩眼通紅提醒陸雲霄。
“今天這事誰都不許說,連你妹都不能提!”
“我得好好研究研究這小子!”
“是。”陸雲霄耷拉著腦袋跟在陸長空身後,忽然身形一滯,想到了什麼。
“爹,你說他能不能破了我們陸家的皓月劍陣?”
“皓月劍陣是守護陸家祖墓的禁製,入墓之人,需在一炷香內防禦劍陣上麵爆射出來的十二萬道劍氣,連你爺爺都走不過去!”
陸長空沉默一會,兩眼忽放出微光。
“你還真彆說…”
恍神功夫。
一位授業長老禦劍抵達了這裡。
他掃了眼被破壞的古樹和石板,以為又是張從龍那臭小子,臉上已經開始猙獰了。
直到陸長空帶著陸雲霄走出,朝他拱了拱手。
“陳博長老,對不住了。”
“損壞的物品,記我陸家賬上。”
陸長空還算客氣,主動承擔責任,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而且,陳博出了名的小氣和吝嗇,他可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
那被稱作陳博的授業長老臉色一秒三變。
他也客氣的朝著陸長空回敬了一禮,下一秒就變成了為難。
“陸家主,這些東西,可不菲啊…”
“幾塊破石板罷了,我陸家賠不起?”
陳博連連擺手,矢口否認,“謔,陸家主誤會,誤會了,陸家當然賠得起。”
“但這公家的東西嘛,畢竟是要貴一些的。”
“你儘管開價就是了。”陸長空很不耐煩,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許星河!
“陸家主能這麼說,那我也就放心了。”
陳博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一株古樹兩萬靈石,一塊石板一萬靈石,我姑且算了一下,陸家主和大世子一共破壞了八片石板,二十棵古樹。”
“看在院長與陸家主交好的份上,隨便拿個四十五萬的靈石意思意思就行了。”
什麼玩意?
一棵樹兩萬靈石?
一塊石板一萬靈石?
你踏馬怎麼不去搶啊?
一塊靈石就能買一百塊石板了!
一萬一塊是什麼概念?
陸長空臉都黑了,比這石板和古樹的定價還黑。
陳博則是撚了撚下巴上的白色小胡,心想張從龍那小子沒事就砸山,沒事就破壞,本身又窮的啷當響,隻能懲罰不能罰款。
院長心更黑。
每次授業長老手底下司管的學員損壞東西,都得從業績資源裡克扣!
再這麼下去,他也快要變成窮光蛋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補貼自己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陸家不缺錢。
再說了,自己就是個“打工的”,院長和他關係好,又不是自己和他關係好。
這個虧。
院長可以吃,自己不能吃啊…
“咦?陸家主,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陸長空心裡罵罵咧咧的。
這事能說嗎?跟他說自己想要教訓許星河這個一級學員,結果手指頭崩了?
“雲霄,拿錢!”
“哦,你瞧我這記性,還有一座小山呐!山就打個一折吧,都是老熟人了,十萬靈石!”
陸長空,“……”
山是許星河那小子撞碎的!
“雲霄,拿錢!”
陸雲霄肉疼!
這可是五十五萬靈石啊!
一個授業長老一年也就能拿三十萬靈石而已!
爹…
您剛才說不是我爹。
不知道現在還能作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