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爽朗地笑了起來,「所以,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吧,說說話,看看風景,這也算是一種體驗吧。」
高弘禮有些意外。
他們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但在人情世故方麵卻意外找到不少共同點。
塞巴斯蒂安卻似乎沒有察覺,「巴黎總是流動著這樣一種氣氛,好像非常適合做一些傻乎乎的事情,如果在馬洛卡,有人邀請我站在路口欣賞美景,前來打招呼詢問我是不是腦袋抽筋的人應該比螞蟻還多。」
高弘禮沒有忍住,笑容還是上揚了起來,「塞巴,你沒有必要陪著我在這裡罰站的,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塞巴斯蒂安轉過頭來,滿臉認真,「我知道,我不是一起在這裡欣賞景色的最佳人選,但我想你現在也沒有選擇了,不是嗎?」
稍稍有些意外,塞巴斯蒂安身上有著納達爾家族成員所沒有的幽默感,果然,商人還是稍稍不一樣的。
高弘禮停頓了一下,終究沒有再勸阻也沒有再客套地表示感謝,而是跟著塞巴斯蒂安一起開玩笑起來,「啊,確實,我也沒有想到,以前看電影對巴黎有著那麼多浪漫幻想,但現實卻是如此殘酷可怕。」
兩個人交換了一個視線,雙雙笑了起來。
然後——
貴賓通道入口處,也就出現充滿困惑的一幕。
老納達爾和老高兩位父親,在「納達爾VS高文」焦點戰即將上場前,規規矩矩地在那兒罰站,令人懷疑是不是有攝像機正在拍攝惡搞片段的程度。
儘管菲利普-夏蒂埃球場沒有第一周遊人如織的喧鬨與沸騰,但伴隨著比賽進入八強戰,前來羅蘭-加洛斯的球迷數量依舊維持在高位,同時質量也更上一層樓,現在依舊願意前來觀賽的無疑是狂熱球迷。
此時,來來往往的路人並不多,但三三兩兩路過的球迷卻紛紛停下腳步,一個兩個都認出眼前兩個人的真實身份,哪怕不是納達爾和高文本人,球迷們也沒有控製住激動的情緒,主動靠近打起招呼。
「納達爾先生,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高先生,你們在進行場外競技嗎?」
「這就是我最期待的比賽。」
「我是拉法和高文的球迷,他們誰勝利我都開心。」
「請問一下,你們在這裡拍攝整蠱節目嗎?」
一撥,再一撥。
一撥,又一撥。
誰能夠想到,菲利普-夏蒂埃球場旁邊突然新增了一個觀光景點?
消息,長了翅膀,快速在羅蘭-加洛斯上空盤旋傳播開來。
這廂,塞巴斯蒂安和高弘禮顯得怡然自得愜意放鬆。
那廂,貴賓通道入口處的那位工作人員卻坐立難安起來,試圖做點什麼卻又拉不
僅僅相隔十多米的距離,卻宛如天堂與地獄的間隔。
不久後。
一位西裝革履的絡腮胡男人登場,看起來約莫四十五十歲左右,即使在羅蘭-加洛斯也一絲不苟地係好領帶,正裝與體育氛圍的格格不入形成矛盾;但認真想想,這裡是法國,似乎又顯得理所當然起來。
雷厲風行的腳步顯得有些慌張,即使午後太陽並不熱烈,雲層遮擋了大部分的毒辣,但他的額頭上依舊滲透出一層薄薄的汗水,竭儘全力保持冷靜,卻還是能夠隱隱感受到匆忙和緊張。
遠遠地,他就可以看見貴賓通道入口處的喧鬨。
一小群球迷熙熙攘攘地包圍塞巴斯蒂安和高弘禮兩個人,儘管並不洶湧也不瘋狂,但重點在於菲利普-夏蒂埃球場附近現在也不熱鬨,喧鬨頓時就凸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