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哢嚓哢嚓哢嚓……
閃光燈與快門聲,撲麵而來,混雜在金色陽光裡,仿佛掀起一股光爆,猝不及防之間,世界就炸裂開來。
緊接著,滾滾熱浪就一波接著一波洶湧而至,皮膚表麵能夠清晰感受到燃燒的沸騰,一股燒焦的味道。
談話,還沒有來得及展開,就已經被粗暴地打斷,下一秒就可以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將他們團團包圍。
此時,高弘禮才意識到,他們的腳步已經靠近訓練場,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就能夠看到正在訓練的球員了。
不僅是記者,熙熙攘攘的球迷們也將訓練場圍堵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潮填滿視線的角角落落。
轟轟轟!
剎那間,球迷們的視線也紛紛投射過來,朝著這裡聚集,但視線被記者們遮擋住,他們也隻能踮起腳尖探頭探腦,試圖看清楚包圍圈裡的身影,然後陸陸續續地,也有有些球迷按耐不住好奇圍聚了上來。
現場人群,就如同棉花糖一般,一圈一圈骨碌骨碌滾動著,然後越滾越大。
不過,有一說一,如此景象,在墨爾本公園也算是日常了,每年都是如此,從資格賽拉開序幕的那一天開始:
球場上,世界排名一百三十開外的球員們紛紛征戰資格賽,為了一個正賽席位拚搏。
訓練場,世界排名前三十的球員們已經抵達墨爾本公園,開始適應場地的日常訓練。
於是,每天都可以在墨爾本公園看到來來往往的熱情球迷們,如同遊樂場一般,穿行其間,不亦樂乎。
經常還能夠像此刻一樣,遭遇傳奇名宿,與自己童年時期的偶像拍照合影。
對此,格拉芙著實再熟悉不過了,她對著高弘禮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顯然,因為她和阿加西的存在,成為了記者們的圍堵焦點。
高弘禮連連擺手,回報一個笑容,眼底也流露出些許無奈,對於格拉夫和阿加西來說,即使已經退役,也仍然是出行不易。
「安德烈……」
「……安德烈。」
毫無疑問,阿加西是眾人的圍堵首要目標,此起彼伏的喊聲在耳邊持續不斷地縈繞。
終於,有一位記者以石破天驚的方式吼出一條道路。
「安德烈!」
因為嘶吼著實太過震撼,爆發出撕心裂肺的能量,以至於還沒有完全洶湧起來的聲音紛紛都停頓住了,然後,這位記者就見縫插針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請問一下,到底是什麼契機讓你成為高文的教練?你和桑普拉斯之間的合作如何?」
「現在不少人認為高文是今年澳網的奪冠熱門,對此,你又有什麼看法?」
劈裡啪啦地,一連串問題就這樣持續不斷地往外拋,牢牢抓住機會,短短五秒八秒時間之內就如同機關槍一般地持續輸出問題,唯恐稍稍一點點遲疑,就可能被其他同行們打斷。
然而,阿加西的反應速度卻非常慢,就好像蝸牛一般,慢條斯理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流露出一點羞澀拘謹的表情,以至於現場的沉默就這樣蔓延開來。
一秒。兩秒。
阿加西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卻沒有出聲,就好像進入宇宙外太空一般。
全部記者都伸長脖子,將手裡的錄音筆朝著阿加西聚集,眼看著就要塞進阿加西的嘴巴裡,恨不得直接撬開阿加西的嘴巴,鑽入那個腦袋裡自己找答案。
阿加西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模樣,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然後,終於開口了。
「那些問題,高文不是已經在新聞發布會裡回答過了嗎?我在這裡就不重複了。」
記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