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這天氣真是……」
「我離開希思羅機場的時候,天空還陽光明媚,我還和約翰說,這天氣不錯,結果話音都還沒有落下,暴雨就直接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就好像天空破了一個洞……」
「你真應該看看約翰的表情,開心得不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輕鬆、歡快、親切,洋溢著一股熱情與真誠,這就是典型的迪米特洛夫,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拉近距離。
反而是在媒體麵前,迪米特洛夫總是顯得內斂而規矩,仿佛帶著一個不情願的麵具。
高文順著聲音轉頭看過去,然後就看到滿身狼狽的迪米特洛夫,一下沒有忍住,就笑了起來。
「你這是被捲入颶風去奧茲國了嗎?」
迪米特洛夫穿著一雙白色高幫板鞋搭配灰色牛仔褲,但此時板鞋就好像兩艘小船,牛仔褲的下半部分已經變成墨色,完全濕透;就連米色的風衣下擺也如同「星空」一般沾滿了泥點子,看起來像是什麼抽象畫。
最重要的是,滿臉狼狽,濕答答的雨水順著眉毛不斷往下滴落,亂糟糟的頭發就仿佛剛剛撈出來的水草,完全看不到任何形狀和造型地貼著腦袋,臉頰和唇瓣看不到什麼血色,殘留著慌亂和茫然,心有餘悸。
不等迪米特洛夫回答,高文就看到了他手裡骨折的雨傘,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此時迪米特洛夫已經生動地描繪出自己下車時候的場景——
「……雨傘才剛剛打開,『嘩』地一下,一陣狂風就撲麵而來,傘麵就直接給了我一記耳光,我的眼睛被完全蒙住,鼻子還被傘骨撞了一下,然後暴雨就直接從四麵八方澆灌下來,我懷疑有人在惡作劇。」
「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那妖風是怎麼回事?忽左忽右、忽前忽後,我就好像秋天的落葉一般,在狂風驟雨之中跳著芭蕾。」
哈哈。哈哈哈!
雖然知道不應該笑的,但腦補一下畫麵,真的很好笑。
迪米特洛夫似乎也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幕,不由輕輕搖頭。
「想笑就笑吧,我自己也覺得是一個喜劇。」
「可能我腦補的畫麵是『雨中曲』,但實際上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場馬戲團表演。」
跟著高文熟稔起來,迪米特洛夫自我吐槽的能力值也在上漲,所以,這算是近朱者赤,還是近墨者黑?
高文眼底滿滿都是笑容。
「格裡戈爾,在倫敦,絕對絕對不要撐傘,你難道不知道嗎?」
倫敦多雨,但常年生活在倫敦的人們卻很少撐傘。
原因?
因為妖風陣陣。
如果撐傘,不僅無法遮雨,而且會讓自己變得格外狼狽。於是,經常就可以看見,街頭有人冒雨前行,不是因為瀟灑,而是因為這樣才更方便——所以在倫敦,防水風衣一直都有銷量。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使用雨傘,主要還是要看天氣,隻是下雨而沒有風的話,那麼雨傘還是非常受歡迎的;一旦刮風之後,那麼下雨也就不算什麼大事了。
「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前來倫敦呀。」
高文才抵達倫敦兩天,就已經讀懂了當地人的小技巧,而迪米特洛夫還不知道嗎?
迪米特洛夫滿臉無奈。
「我來倫敦的時候,是夏天!夏天!誰知道十一月的倫敦如此恐怖?」
話音才落,迪米特洛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向酒店前台工作人員道歉。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前台卻早就已經習慣了,微笑地說道,「相信我,我聽過更加糟糕的話語,但無論如何,歡迎來到倫敦。」
那雲淡風輕的模樣也讓高文和迪米特洛夫雙雙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