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克伯特在主導進攻,但為什麼久攻不下?
明明高文隻是進攻了一拍,馬上就形成製勝分?
這其實是非常令人沮喪的。
這一分,就是比賽的縮影——
克伯特越來越用力,卻越來越無力,全場發力卻好像全部都在做無用功,分數轉換率著實太低太低。
反觀高文?
閒庭信步、輕鬆寫意的擊球,往往隻需要一拍兩拍進攻就能夠徹底扭轉局麵,因為克伯特根本防守不住高文的進攻,節節敗退。
而且,克伯特始終不明白怎麼回事,他不明白自己發力卻沒有辦法得分,他也不明白高文看似普普通通的進攻怎麼就能夠得分。
遠遠地,克伯特看著高文最後一拍雙手反拍的斜線擊球,擊球完畢之後,高文甚至還能夠從容地握拳慶祝,仿佛一滴汗都沒有出,而站在球場這一次的克伯特氣喘如牛,卻隻能看著地麵上滾動的網球發呆。
鮮明的落差,讓克伯特開始懷疑人生。
伴隨著比賽的推進,得分就越來越困難,渾身是勁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宣泄,似乎隻要擊球就會失誤。
比賽,又一次朝著崩盤的方向狂奔。
第一盤,克伯特想要復仇,恨不得將高文撕成碎片。
第二盤,克伯特隻想回家。
看著球場對麵越來越遊刃有餘的高文,狂奔之中,發絲飄揚、球衣翩翩,沐浴在陽光底下宛若金童,信手拈來的擊球就能夠扭轉局勢,克伯特甚至已經開始手軟,打著打著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然後……整個擊球線路的選擇,就更是荒腔走板,不該發力的擊球也還是盲目發力,再然後也就——
打棒球。
到了比賽尾聲,克伯特腦海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結束比賽,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個魔鬼了,如同木偶操控師一般操縱自己一舉一動的魔鬼,讓他產生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羞恥感,臉頰火辣辣地燒個不停。
到最後兩局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克伯特的眼眶微微泛紅,也不知道是眼睛進沙子了,還是怎麼回事,耷拉著肩膀,垂頭喪氣地在底線來回走動,柔弱無力的模樣就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6:2」、「6:1」。
除了開場兩局之外,高文又迎來一波連贏八局的狂潮,一直在比賽末端,體力和注意力稍稍有些跟不上,有點走神,連續失誤送給了克伯特一局,這才避免克伯特在第二盤吞蛋,但隨後高文還是快速振作起來,一鼓作氣拿下比賽。
比賽結束的時候,高文看著眼眶微微濕潤的克伯特,有點於心不忍。
「你還好嗎?」
克伯特連連擺手,沒有回答,隻是匆匆握手問候之後,甚至不敢直視高文的眼睛,低垂著腦袋就轉身離開了,就連多一秒,都不想在這片球場多呆,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
媽媽,我想回家。
不明所以的人看到離開球場的克伯特,還以為這位人高馬大的少年遭遇了什麼「摧花狂魔」,後來看到比賽結果之後才紛紛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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