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瞪大了牛眼:“咋?俺就值半掛錢?”</p>
“你覺得你會輸嗎?”</p>
大牛仔細琢磨了半晌,撓撓頭。</p>
“那便賭就是了,俺覺得不會輸與你。”</p>
陳兵抬手與大牛擊掌,完成了賭約。</p>
兩人一路走到天黑,才找了一家客棧歇下。</p>
飯桌旁,陳兵大聲喊夥計:“小二,給俺切二斤熟牛肉來,再篩上幾碗好酒。”</p>
大牛和夥計目瞪口呆地看著他。</p>
陳兵皺眉問道:“怎麼,俺說的不對?”</p>
大牛回道:“耕牛誰敢亂殺?可是要掉腦袋的。”</p>
夥計呆了片刻,也緩過神來。</p>
“客官,小店現在隻剩半塊豬頭,要不要?”</p>
大牛暗自衝陳兵搖手,表示不能要。</p>
“有好吃的儘管給俺上來,囉嗦什麼。”</p>
陳兵才不理會他的暗示。</p>
小二去給他們端豬頭,大牛急忙往前湊了湊。</p>
“哥,你不過了?豬頭哪是咱們能吃得起的。”</p>
“半掛銅錢還不夠吃嗎?”</p>
“俺,隻帶了兩百文出來。”</p>
“不是讓你全帶著的嗎?”</p>
大牛結巴著道:“這...這日子可不是這麼過的...”</p>
半個熟豬頭很好吃,兩人還篩了兩碗酒。</p>
陳兵自穿越而來,總算痛快地吃了頓飯。</p>
吃完晚飯,回到客房,陳兵借著油燈的昏黃,從懷裡掏出那封書信,仔細翻看著。</p>
信封是被蠟印封了口,隱約能看出印戳上是個“清”字。</p>
這個蠟封應該是清河縣令王梓的印信。</p>
大牛盤坐在陳兵對麵,用草棍剔著牙,大眼珠子瞪著他手裡的信封,眉頭緊皺。</p>
“哥,也沒聽說枯樹山的賊人要詔安啊?”</p>
“這些賊人盤踞了多久?”</p>
大牛掐著指頭算計了半晌。</p>
“恐怕得有三四個年頭了。”</p>
“縣裡一直沒剿過?”</p>
“有一年張都頭帶了幾百人聯合陽穀縣去圍過一次,因那喪門神太過武勇沒成事,聽說還死了幾個當兵的。”</p>
“後來呢?”</p>
大牛搖搖頭,表示再沒聽說過。</p>
陳兵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手裡的信封,沉思起來。</p>
今天自己已經當眾拿回了半掛錢,明確表示站在了李捕頭一隊,他們不會再對自己下手吧?</p>
不過,從今天李捕頭的安排上看,怎麼就透著一股詭異呢。</p>
他舉起信封慢慢靠近油燈那昏黃的火焰,讓蠟封漸漸變軟。</p>
大牛驚得低聲叫起來。</p>
陳兵不動聲色,等蠟封變得夠軟時,用匕首貼著紙縫輕輕剝離開。</p>
打開信封,裡麵是一張折疊的信箋。</p>
掏出信箋輕輕展開,湊近油燈仔細看了一眼。</p>
大牛也伸過頭來,盯著陳兵手裡的信箋。</p>
隻是,兩人同時傻了眼。</p>
因為信箋上一片空白,一個字也沒有。</p>
頓了片刻,陳兵把信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再側麵瞅了幾眼。</p>
冷笑一聲,跟老子玩這手段,還嫩得很。</p>
他把信箋攤平,放在油燈上慢慢烤著。</p>
大牛皺著眉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番操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