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靠山婦 老道士

廳裡各處花草，如今都是些普通的，趙禎原也想著將西溪村處的王母葡萄、仙人棗移過來，又怕種不活，這才擱置了。隻等明年狡之角可以使用了，再來移植，如此正能保靈植成活。將來再有靈植，也能重新布置。

趙禎這處院子今後並不用護院，應該說是男護院。一來此處在莊子裡，自有人巡視，二來還是焦挺提前預備的。

這焦挺似乎料到這一日，除了訓練這二十餘個男相撲士，還選了八個粗笨的婆娘丫頭，也教授相撲廝打，作為趙禎往後住處守衛，畢竟總有些不方便處需要這些婆子。除了粗使丫鬟，這些有些防衛本領的女相撲士作用更大些。

剛開始趙禎還不同意，還是焦挺說，勾欄瓦舍裡的相撲表演，必以女相撲手開場。「瓦市相撲者，乃路岐人聚集一等伴侶，以圖手之資。先以女颭數對打套子，令人觀睹，然後以膂力者爭交。」

並舉例說道，漢時也有靠山婦，選身強力壯的婦人，教以角牴，既可充使女，又能當護衛。

趙禎也曾問過焦挺，可有認識的女相撲手，趙禎猶記得焦挺當時所言：「自然有的，我父親也曾教導過幾個相撲手，身體強壯，人稱黑四姐。」

趙禎想到自己就職時，似乎也有個喚做【大蟲窩】段三娘的，也能相撲，男女不忌。因此就答應了焦挺選幾個婆娘教導。

當時焦挺還留下一封書信，若去中山府，說不得還能邀來黑四姐，這黑四姐在中山府也混出了些名堂，焦挺也不敢斷言能召來。此次楊林、白勝帶著張三李四去往河北東路，將焦挺書信也一併帶上了。

正如趙禎所料，朱貴等人果然是第三天回到西溪村。隻不是預料的一早就到，時近黃昏，眾人才到。聽了莊丁匯報，趙禎出門見了這些道士道童。

董永昌，也就是這群人中唯一的道士，看上去倒是鶴發童顏，一派得道高人模樣，見了禮，趙禎道：「董道長，一路辛苦，可要先休息一番？」

董永昌道：「勞煩大官人掛心，老道自小修持道法，也練的一套養生的拳法，如今雖年過九十，身體尚強健。來的路上聽朱貴義士言道，大官人此處也有一間道觀，供奉【玉樞火府天將王靈官】，老道厚顏，願帶徒兒去主持道觀一應事。」

趙禎道：「道長，非是小子疑心，道長非是江湖中人，也不曾聽聞小子名號，有些話總要問明白了方好安排道長。」

董永昌道：「大官人有話隻管問，老道知無不言。」

趙禎道：「道長，我見這些道童年齡相差甚大，牛頭山可有村寨嗎？」

董老道道：「大官人，這牛頭山隻有老道帶著這些童子居住，道觀也隻師傳的一幅老君像用來供奉，種了三五十畝山田，山上也有許多鳥雀小獸，板栗山棗之類，足以餬口。這些童子都是這十幾年在牛頭山東南十四五裡的荊門鎮收容來的乞兒，莊主且看，這些童子雖裝扮了，也可見多識女兒身，也有三五個男童，隻是有些殘缺。」

趙禎看時，果然內裡幾個長得清秀，也有幾個跛足斷手的。

董永昌指著兩個尚在繈褓裡的嬰兒說道：「這兩個小的，也是剛抱到山上的女娃。」

「這也是老道聽聞朱義士邀請，一口應下的原由之一。」

趙禎聽了，問道：「還有什麼原由？」

董永昌說道：「一來，這幾個娃娃也大了，雖然從老道學道經，其實無道骨，做不得真道士，下山還俗方是正途。二來，老道掐算自己不久有血光之災，下山也為避禍。」

趙禎問道：「血光之災？道長，這如何說？」

董永昌道：「莊主應知曉，世界是多維的，總有些解釋不清楚的，無法言說。就如我等修道之人，有時心血來潮，十有八九不會錯。」

趙禎聽了這話，不禁陷入一陣深思，也不再追問緣由，問道：「道長，我可有道骨嗎？」

董永昌道：「大官人自然有的。」說著，轉身從後麵箱籠裡取出一個錦盒，轉頭遞給趙禎。

趙禎雙手接過，問道：「道長，這···？」

董永昌說道：「大官人，這就是我那處道觀傳下來的老君相，如今也有些神異，大官人看過，再還與老道便是。」

說著，董老道又取出幾件物事，並讓人從牛車上搬下兩株栽種在陶甕裡的大樹，對趙禎道：「大官人，老道遍尋牛頭山，得了這兩株靈根，再加上道觀傳下來的這幾件物事，都獻與大官人，隻望大官人收留我等，大官人要學道時，老道願傾囊相授。」

趙禎開口問道：「道長放心，既然來了梁山鄉，必然安置妥當，這些道童，道長可有想法嗎？」

董老道聽了，說道：「大官人，隻留下這幾個身體不便的，與老道做個伴就好，其他的都由大官人酌情安置，婚嫁都由大官人做主。」

趙禎道：「既如此，這幾個小的先去學堂，大的幾個看個人喜好，或分田耕種，或去工坊學徒，或入軍中效力，道長看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