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裡的那位繼父真的是個惡人嗎?”
月光下,謝彌微微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來說一個新的故事吧。”
“有一個小女孩,她從小和繼父相依為命,生活在某個小漁村裡,過著不算富裕的生活。”
“繼父長相凶狠,經常被旁人誤以為不好惹,可與之相貌相反,他是個很溫和的人,對女孩很好,即使生活艱苦也從未想過拋棄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孩,甚至還會供她上學。”
“可女孩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智商,她自命不凡、不甘平庸,野心勃勃的想要走向更高處。”
“而第一步,便是離開這座困住她的小漁村。”
“於是她開始了長達幾年的計劃。”
“她故意在村子旁的河邊為繼父洗衣服,故意不讓繼父接送自已每天徒步三公裡去上學,故意在不經意間露出胳膊上的傷痕,而那傷痕全是她自已所為。”
“她花幾年的時間塑造出一個假象,讓所有人誤以為繼父虐待她,又裝出懂事害怕的模樣,引得所有人同情。”
“終於,在12歲那年,她找到了合適的機會,親手設計把無辜的繼父送進了監獄。”
“她終於可以離開那座漁村,被送到了城裡的福利院,而社會上的熱心人士看到新聞中淒慘的故事,心疼這位小女孩,向她伸以援手,資助她上了一所不錯的初中。”
“再往後,她步步攀登,考上電影學院,進入娛樂圈,接下來的目標,便是成為娛樂圈的頂流影後。”
“怎麼樣,我這個故事是不是精彩多了?”
謝彌說完,依舊靜靜的看著許霜絨,嘴角帶著淡淡的弧度。
許霜絨平靜的聽完她講的故事,除了方才逐漸收起的可憐模樣外,倒沒展示出任何驚慌的神色。
她隻是在短暫寂靜兩秒後撲哧一笑。
“謝彌,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原文中可從來沒有描寫過這段故事。”
“是,原文的描述很隱晦,隻有寥寥幾句帶過,剩下的都需要靠讀者自已串聯。”
“一千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利波特,彆人可以那樣解讀,你也可以這樣解讀,這確實是你的權利,可是未免也太勉強了。”
“畢竟任誰看來,我才是那個受害者。”
“你所說的原作者在現實生活中發布的那條微博,也有可能是她在寫作結束後的突發奇想,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我的經曆我最清楚不過,你非要說繼父才是那個受害者,有什麼證據嗎?”
她麵不改色心不跳,毫無心虛之色。
謝彌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慢慢出聲。
“你能好好的站在這裡,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許霜絨眼尾輕挑,沒有說話。
謝彌繼續道。
“如果按你說的,你繼父是一個長期虐待小女孩的惡人,那他必定不甘被一個長期踩在自已腳下的人反咬一口,即便是入了獄,他也一定是在不甘和仇恨中度日的。”
“那麼在五年牢獄結束後,出獄的他會做什麼呢?”
“他會放過當時隻有17歲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