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學院三麵臨街,一麵臨水。
因此,學生們就在三麵開了多個門,大的有一米五六的高度,彎腰可以通過,中大的就得蹲下身才能蹭出去,還有更小的,隻能隔空送個外賣。
看紅牆被摳挖的痕跡,每隔洞都像是在生長一樣。
可以想像,假如每個學生鑽洞的時候,都使勁摸一把,洞口擴大到正常房門的大小都不是夢。
清河學院每隔一段時間,也都會整治一番高牆開洞的行為,被發現的洞會被簡單的填起來,四周則會被加固,以免學生們過段時間再開洞的時候,發生危險。
校長的秘書,將洞口對麵小飯店的監控錄像,送到了刑警手裡。
打開來,就見攝像頭直接對著洞口,能將進進出出的人臉拍的一清二楚。
「學生知道這個攝像頭嗎?」江遠才從學校畢業不久,特能感受到該視頻的威懾力。
「想知道的還是會知道的。」校長得意的一笑:「用你們的話,這個攝像頭的作用,主要是用來偵查,不是用來做證據的。」
用來做證據,隻能用一次,用來偵查的話,就能用無數次。
學生們偷偷出個門,通常也不會躲著攝像頭走,想躲其實也躲不了,所以,隻要這裡能確定這件事的存在,那學校裡有的是攝像頭用來做證據。
江遠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校長大人,國字臉的男人,看著就很正義凜然的樣子,沒想到……果然是左鼻孔比右鼻孔小的人,顯的有點暗戳戳的壞……
「有用嗎?」校長同誌很關切的詢問,並觀看著刑警的操作,似乎想要偷師的樣子。
他這時候的動作樣子,和曾卓琥手底下的學生們是差不多的。
但這一次,刑警的操作,卻是很容易讓他看懂了。校長衡文宣也是一副學到了的表情。
其實有什麼好學的,這邊的刑警用的就是最基本的功能。
江遠隻是看看曾卓琥的幾名學生,莫名對他們有些微的同情。
校長這麼跳,日常的想法估計不會少。
刑警一組攝像頭一組攝像頭的找,等找到偷盜者的時候,已經是找了5個洞了。
江遠看的都有些乏了,心道:這還真不如多開倆門呢。
視頻裡,明明白白的看到兩名偷盜者,先後彎腰鑽出,然後遞出行李箱的場景。
路過的學生還給幫了把手。
但將鏡頭固定,卻能看到,兩名偷盜者不僅戴了口罩和墨鏡,下半張臉還被防曬服給包著,臉上幾乎沒有真正露出的皮膚。
看監控的刑警又好氣又好笑:「現在的學生都是怎麼想的,穿成這樣都沒有人報警嗎?」
江遠覺得他說的不對,但是看看兩名竊賊的臉,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對了,猴子如果是裝在行李箱裡,不叫的嗎?」江遠問曾卓琥。
「應該會叫的。」曾卓琥搖頭。
江遠點點頭,猜測可能用了什麼藥,但沒有說出來。
「過去取指紋吧。」江遠這時候點了點視頻圖片裡的洞頂部位。
搬行李的女生因為要提行李箱的緣故,出洞口的時候,用手扶了牆,而她手上是沒戴手套的。
這麼熱的天,把臉捂起來還可以叫防曬,再戴手套就太難受了。
不過,偷猴子的時候倆人估計也是戴著的,隻是出來了以後,才將手套脫掉了,估計是沒想到,會在離開動保樓十幾分鐘的地方被注意到。
這樣子暴露的竊賊不在少數。
行外人可能會想,如果是我作案,我一定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寧願到門口都不脫。
實際上,這是很難做到的,因為行外人隻是用想的,而未曾實操過——這裡就可以看出職業罪犯的專業性,他們做什麼案子的時候,通常都會演習的。
對於兩名偷猴子的小賊來說,他們沒有始終戴手套的原因,很可能不是因為想不到,更可能是因為做不到。
比如說,拖著行李箱,戴著手套,在炎炎烈日下走十幾分鐘,可能就會很累,會手滑,會拖不動箱子。
這種時候,是在路邊戴著手套歇息一會,還是脫掉手套,擦乾淨汗接著走呢?
又或者,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可能需要打電話,用手機,戴手套也會覺得不方便。
另外,猴子裝箱的過程,是否需要脫掉手套操作?給猴子餵藥,或者打針之類的操作,可能也有這方麵的需求。
總而言之,犯罪活動既是腦力活動,也是體力活動,實際進行的過程中,是不可避免的會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問題和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