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Google搜索.com】
萬相市。
伍軍豪揣著一袋子肉夾饃,一個人一個人的發,就好像昨天晚上並沒有過去似的。
輪到江遠了,伍軍豪給多塞了一瓶牛奶,道:「小江還年輕,說不定還長身體,多喝點。」
「江法醫再長個,以後坐車都得選特殊車了。」同是一中隊的隊員,吧唧兩下嘴,就將一隻肉夾饃給乾光了。
伍軍豪寵溺的拍拍隊員的頭,塞他一根煙,道:「別替江村人考慮那麼多,大家合計一下抓捕計劃。」
他們昨天夜裡四點多鐘確定了旅行團的行程,不到五點鐘出發,開了六個小時的快車,總算是趕到了山南省的最西麵,萬相市。
相比於寧台縣的旅遊資源貴乏,萬相算是山南省比較大的旅遊目的地了。
這邊有山有水有人文,硬體底子也挺不錯,屬於來山南旅遊,貼近首選的地方了。
李建業報名參加的旅行團,也就是犯罪嫌疑人所處的旅行團,今天中午就在萬相市用餐,入住酒店以後,則是自由活動時間。
伍軍豪的一中隊為主的抓捕隊,就計劃在酒店內進行抓捕。
帶著江遠,主要是負責認人認鞋的。
要是萬一錯過了,沒能在酒店裡堵住人,江遠還要負責看監控,找人出來。
旁邊不遠處停著的考斯特裡,則是坐著大隊教導員。他和萬相市刑警支隊的副隊長是舊識,此時就陪聊著,順便溝通雙方的行動。
在本地抓捕,得有本地的警察參與才方便一些。
一個多小時的等待,最是令人焦急。
伍軍豪這時候有點後悔定在酒店抓捕了,坐在車裡,看著手機裡,負責跟蹤的隊員拍攝的旅行團吃飯的餐廳,低聲道:「這裡也挺合適抓人的。實際上,能聯係到司機的話,找個高速的收費站,把人都抓了。」
江遠笑笑沒吭聲。來的路上,幾個方桉都是被考慮過的。最後定在酒店,還是從時間和容錯方麵考慮的。
聯係司機,保不齊司機會不會露出馬腳來,說不定打電話的時候,就讓人給聽到了。
最重要的是,江遠等人趕過來是需要時間的,現在等待的一個多小時,就等於留出來的時間,中間萬一出什麼事情,還來得及處理。
總不可能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地麵還沒熟悉,就開始抓捕,那要是跑掉了,真是一頭霧水,追都不知道去哪裡追。
就是現在,刑警大隊內部,都有人建議是否跟蹤一段時間。
因為訴求死刑的話,證據還不足夠,證據鏈也不夠完善。
但伍軍豪和黃強民都不太願意等了。
這個李建業跟著旅行團,已經到了萬相市了,作為寧台縣刑警大隊的警員們,跟蹤已經不是很好跟蹤了,而且,跟蹤又能得到什麼信息也不知道。
知道的情況是,最多兩天的時間,該旅行團又要離開萬相市,出省去了,到時候,跟蹤豈不是更難。
主要的問題,是大家對這個李建業完全陌生。將他抓回去,得到的信息也許更多。
旅行團用餐花費了30分鐘,略作修整,就集體登車了。
他們從長陽市的地接團開始,已經走了一周多的時間了,基本的紀律性已經有了。
又是30多分鐘到酒店,萬相市刑警隊的刑警,直接坐進了大堂裡,看著一群人辦理入住手續。
寧台縣刑警隊的刑警們沒有出現,是怕己方的人給李建業認出來。
他既然重返過犯罪現場,那來往於犯罪現場的刑警們,都有可能被記住模樣。
一中隊的隊員們,乾脆埋伏在預定給李建業的房間裡。走廊兩側也都安排了人,隻要李建業走出電梯,基本就是甕中捉鱉。
伍軍豪在抓人方麵,還是頗有經驗和創意的。
在他的指揮下,一中隊的隊員,不僅有手持萬能房卡的,還有拎著液壓鉗的,就防著李建業進了房間,把門鏈給扣上。
在江遠看來,一中隊抓人是純純的武力過剩了。
就說旁邊嘎嘎笑的拎著液壓鉗的副隊長,他的任務聽起來好像是去剪門鏈的,可實際上,門內的衛生間裡,現在就裝著四個體型誇張的大漢呢。
江遠都想像不到,這位李建業犯罪嫌疑人,一會進門以後,會被擠成什麼樣子。
二十幾個比驢重,比馬高的漢子匯聚到一起,就對付一個人,日本電影都不敢這麼拍。
李建業在眾人的關注中,毫不知情的進入了電梯。
伍軍豪一拍江遠,立即上前,堵到了電梯前。
酒店這棟樓總共6層,每層的電梯間都安排著兩個人守著。
而李建業的房間被安排在二樓,他隻要正常走出電梯,基本上,人就沒了。
「進走廊了。」伍軍豪和江遠的耳機裡,同時傳出聲音。
伍軍豪和江遠立即轉身,從消防通道上樓。
李建業這時候,其實已經被堵在了走廊裡,隻是他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就是走廊兩側的房間,裡麵都是空房鎖好了門的。
嗚……
電子鎖發出旋轉開啟的聲音。
這就像是號角一樣,十幾名駿馬般的漢子,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從走廊兩側衝了出來。
什麼抓捕時的浪漫。
什麼男人間的默契。
什麼靈與肉的對抗。
什麼都沒有,就是純粹的肉體的啪啪啪的聲音。
江遠跑過來的時候,就見身高一米七的李建業,被兩名至少有一米八的壯碩男人,直接壓在了牆邊,臉都壓變形的樣子。
而在他的兩側還有兩名身著緊身衣的男人,用肩膀緊緊的頂著他的側腰,並固住他的手臂。
李建業甚至連伸腿亂蹬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有兩人俯在地上,用大胳膊夾住了他的腿。李建業的小腿被夾在壯漢的腋下,腿彎更被拳頭使勁搗住。
這時候看身材比例,李建業的大腿還沒下方壯男的胳膊粗。
這是一場100多斤對抗1000多斤的活動,江遠看到的,就好像農村殺豬,就連上手銬的過程,都像是殺豬時戳心窩的刀一樣,緩慢而堅定。
「叫什麼名字?」伍軍豪等手銬上好了,才拉了一把卡脖子的某人的胳膊,問李建業。
李建業不吭聲。
「你的事犯了知道嗎?」伍軍豪大聲道。
李建業翻了翻眼皮,卻是看到了江遠,竟是「咦」的一聲,道:「寧台縣的嗎?」
就這麼一句話,就有刑警明白過來,這廝犯的桉子,絕對不止一起。
當然,就他作桉的熟練程度,以及膽量,也不像是隻做過一起的菜鳥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