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既然撞見了,就不能不管,楚昀寧身子微動,蕭景珩按住她,蒙著臉才肯躍下。
幾人麵對蕭景珩,驟然一愣。
“臭小子,識相的趕緊走,壞了我們的好事兒,要了你的命!”
尖嘴猴腮的男人威脅道。
蕭景珩卻不以為然,腳下提起了陸淺淺的劍,伸手接過朝著地麵上狠狠一插,劍尖沒入地下大半截,渾身泛著股冷冽的寒風。
“陸家莊的人馬上就來了,你們敢動小姐一根汗毛,陸家莊的人定要將你們活剮!”
楚昀寧蒙著臉語氣陰沉,又說:“居然敢用迷幻藥這種下三濫的功夫!”
幾枚銀針一出手,片刻後嗷嗚幾聲慘叫聲劃破天際,嚇得其餘幾人連連後退。
“還不快滾!”蕭景珩怒嗬。
他氣勢逼人,幾人哪扛得住,連衣裳都來不及穿上衝入雨中扭頭就走。
楚昀寧頭疼的看著地上的人,正要去扶,陸淺淺轉過頭來衝著她燦爛一笑。
“滾!”蕭景珩目光狠厲,絲毫不留情的看著她。
陸淺淺撇撇嘴:“這麽凶做什麽,我好歹也是個女人家。”
“你還知道你是個女人,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沒見過你這麽臉皮厚的。”蕭景珩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不救她了。
一旁的楚昀寧也是無奈翻了個白眼,這丫頭太鬼精鬼精了。
“你們叫什麽呀,是哪裏人,又要回哪,我可以和你們一塊上路嗎?”
陸淺淺單手撐著下頜,眨動著無辜的大眼睛,對蕭景珩幾乎就是迷妹的崇拜。
蕭景珩卻是一副厭惡至極,恨不得將人捏死的心態。
“哎?”陸淺淺伸手要去戳蕭景珩的肩,嘴裏嘟囔著:“外麵下著大雨呢,你們也是沒辦法趕路的,萬一遇到山體滑坡可就不好了。”
嗖地一聲,銀針入體,陸淺淺眼睜睜的看著一枚銀針從指尖鑽了進去,劇痛襲來,她瞪了眼楚昀寧:“你這是做什麽?”
“江湖險惡,我們雖然不害人,卻也不是軟柿子人人拿捏,你不要仗著陸家莊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不吃這一套!”
要不是看著她年紀小,楚昀寧真的想代替她父母狠狠教訓她一頓。
太不像話了!
“你們可知道我背後不止是陸家莊的!”陸淺淺緊緊抱著胳膊,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我隻不過是遇到了喜歡的人,為什麽要拒絕我,我肯定不會和你妻子爭的,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
“嗬!”楚昀寧冷嗤。
陸淺淺的惱羞成怒的咬著牙:“你們得罪了我沒有任何好處的,我背後可是有長公主撐腰的!”
“長公主?”
楚昀寧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哪位長公主,她側目看向了蕭景珩。
“安陽長公主?”蕭景珩對著楚昀寧解釋。
陸淺淺眼眸乍然亮了:“對,安陽長公主就是我舅母,怕了吧?”
蕭景珩沒理會陸淺淺的話,轉而對著楚昀寧解釋起這位長公主的來曆。
先帝最小的女兒,當年還算受寵,成年後嫁給了當時的金科狀元,來了封地後就很少有消息了,好幾次太後召見,安陽長公主總是以生病推脫,這一晃也有十幾年沒有入京了。
“我可是舅母最疼愛的小侄女兒,你們若是得罪了我,就算是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的!”陸淺淺抬起下巴,倔強的說。
楚昀寧實在是忍不住了,抬手狠狠的對著陸淺淺打了一耳光:“這是我代替你父母管教你的,仗勢欺人,不懂規矩,厚臉皮!”
“你敢打我!”陸淺淺怒瞪著楚昀寧,又可憐兮兮的看著蕭景珩。
蕭景珩卻是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
“哼,乾州都是我舅母的天下,你們得罪了我,絕對沒辦法離開乾州!”
陸淺淺話說一半忽然頓住了,楚昀寧嫌她聒噪,拔出地上的劍架她脖子上,冰冷的劍緊貼著她的肌膚,嚇得陸淺淺立即說。
“你……你別胡來,我舅母都是掌握著十五萬精兵的,我是陸家唯一的子嗣,銀錢無數,隻要你們肯哄著我來,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升官加爵,還是千萬財富,我都可以滿足。”
楚昀寧眼皮跳了跳,忽然來了興致:“又在耍我們是不是,長公主一個弱女子哪來的十五萬精兵,她要造反不成,若真有,當今皇帝能放過她?”
“天高皇帝遠,皇上才不會注意到這呢。”
“又在說大話了!”楚昀寧諷刺的笑,轉過頭對著蕭景珩說:“這陸家小姐怎麽腦子也不靈光了,居然還會撒謊了。”
“誰說我撒謊了!”陸淺淺急了,脫口而出:“我舅母早些年就已經手握精兵了,就養在在乾州,這件事知府也知曉,若不是舅母鎮守乾州,乾州豈會這麽太平?”
看陸淺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楚昀寧覺得這件事有些貓膩。
一個長公主手握十五萬精兵,這絕對是超出了正常範圍足足十倍。
這就是要造反的節奏!
楚昀寧和蕭景珩互相看了眼,一個眼神示意,蕭景珩毫不猶豫的對著陸淺淺的後脖子一掌。
陸淺淺還沒反應過來就暈了過去,這次楚昀寧沒慣著她,直接讓她摔了一跤。
“現在怎麽辦?”楚昀寧有些擔心,乾州離邊城的距離並不遠,快馬加鞭也就三五天的路程。
多留一分就是危險,一個長公主私底下屯兵,一旦知道了蕭景珩就在乾州肯定會封鎖城門,不會讓他輕易離開。
楚昀寧毫不猶豫的扒下了陸淺淺的蓑衣,又找了件剛才被人扔下的遞給了蕭景珩。
剛才來時的馬車已經不知所蹤,隻剩下陸淺淺騎過來的那匹獅子驄了。
蕭景珩抱著楚昀寧跨上馬背,將人護在懷中,趁著夜色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