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重逢會晤,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激動。
但是喜悅開心當然是會有的。
不過……並不會失了儀態。
正應了那句話,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王庭堅抬手回禮,道:“江風,別來無恙!”
“哈哈,王老,我回了京後,才知你離開了京城,往天下去了,你也不留一封書信給我。”
王庭堅微笑道:“你出使周國近一年了,你不也沒有寫信給我嗎?一年時光,僅僅有一封書信問好,此後再杳無音信,仿佛逍遙世間的仙人似的。”
江風聽出王庭堅的埋怨,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道:“這不是因為我在周國……”
王庭堅擺了擺手道:“我還不知道你嗎,不必解釋,我知道你在周國有大事在身,抽不開身來投入閒暇去寫信,哈哈,不過即便有閒暇,你也不是那種會寫信的人。”
江風乾笑道:“王老別取笑我了。”
王庭堅斜眼去看江風,似笑非笑的發出兩聲嗤笑,“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自然找不到你,但是我這個人有一個有點,我會去問陛下。”
王庭堅一臉應是如此的點點頭,道:“為何尋我?你若是無事,定然不會尋我,怎麽了?”
江風搖搖頭道:“王老你還是誤解我了,我怎麽會來尋你,我隻是替人來尋你,我家兄長曾聽你一席教導,便以你為師,如今他要成親了,想請您赴宴吃杯酒。”
王庭堅恍然大悟道:“景潤,他要成親了,他如今在朝中任什麽職位?”
“朝議郎,在戶部白玄閬手底下做事。”
王庭堅點了點頭道:“是個要職,看來陛下委以重任,不知是親家是哪家的良人。”
江風道:“說來你肯定知道,是魏忠武大將軍愛女,名叫魏清漪。”
王庭堅聞言頓時皺了皺眉,隨後見江風一臉淡然的笑,又釋懷了:“明白了。”
“明白就好。”江風也微微一笑,不在此事上糾纏,掀起簾子道:“二位,請吧。”
王庭堅有些猶豫,道:“可我在此還有事物未畢。”
“放心,我都了解了,我會著手的,畢竟這件事是我提出的,我當然會一管到底,事後我會做出相應的安排,那些世家門閥翻不起大浪。”
王庭堅有些擔憂,道:“官場與民間,皆不可小覷,你切勿再拿你那玩世不恭的心態,行走官場了。”
“放心,我心裏有數,周國我都轉好幾圈回來了。”
“切不可自大啊。”
“知道知道。”江風連聲應答,但又怕王庭堅覺得他是在敷衍,免不了一陣絮叨,又說道:“王老你可曾見過我做無把握之事嗎?”
王庭堅略一思索,點點頭,便也不在言語。
江風幾乎沒有費口舌就帶回了王庭堅,因為王庭堅了解江風,也信任江風,所以他知道即便此時自己走了,江風也會處理好一切的。
更何況,這是江景潤的大喜之事,王庭堅沒理由拒絕,也不能拒絕。
他對江景潤這個年輕人還是非常看好的。
去喝他一杯喜酒,並不過分。
……
……
己醜日,宜嫁娶。
江家娶女,動靜不小,畢竟是將軍府嫁女。
但嫁入的門戶乃是侯府之家,倒也是門當戶對。
而且江景潤十八歲的年紀,就已經入朝做了六品大員,雖然比不上侯府的主人江風,但是放在京城群星之中也是相當耀眼的。
所邀請的賓客無不是達官顯貴,即便是那些與江府沒有交集的,也都備了厚禮,江百順也將禮數做到了周全,不管是否與自家有無交情,都客客氣氣的奉上請柬。
每一位賓客,看在江風這個新晉的貴胄的麵上,都攜妻兒上門道賀。
這規格待遇,算是京城獨一份了。
百姓夾道觀望,看著江景潤著紅袍,跨白馬,身後跟著延綿而去數裏的迎親隊伍,抬著琳琅滿目的聘禮。
江景潤生得本來就俊朗,此時再經過一番打扮,更是神采奕奕。
迎親隊伍聲勢浩大,甚至出動了衙門的官兵和巡防營的軍卒維持秩序,江百順還命人隨著迎親隊伍行進,朝兩遍撒去碎銀,讓圍觀的百姓也跟著高興高興。
光是撒錢,估計就撒了幾千兩,沒別的,就是有錢!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迅速蔓延了整個長安城,無數百姓湧向了迎親隊伍,江家的家仆撒錢也撒得更加賣力了。
許多搶到了喜錢的人都會讚頌一聲郎才女貌,沒搶著喜錢的隻會暗恨自己手腳太慢!心想以後再有這些達官貴人娶親的新鮮事兒,一定要第一個去看熱鬨!
江景潤滿麵紅光,心裏自然是喜滋滋的高興。
人生四大幸事,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江景潤一下占了倆,這怎能不高興。
再加之,多虧了江風,得以讓江景潤和魏清漪倆人相知相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