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馳騁。
江風三人行終於是抵達了邊城。
經過了一場刺殺,丁七月和燕霽清在抵達城下之時,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江風憑借身份文書和手令,順利進入城中,這座邊城有著尋常邊城的樣子,人煙並不興旺,路上總能看到巡城的兵士。
城池不算太大,人口也並不算多,路上是看不見什麽客棧的,甚至連擺攤的百姓都沒有,這就是整個天下普遍百姓們的真實寫照。
邊城的將士看到江風的身份文書與手令,自然是放行,隻是江風這略顯破敗的華貴車駕以及車駕上乾涸了的血跡依舊止不住令人側目。
江風很想出言讓丁七月和燕霽清放鬆一些,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讓他們倆在經曆過一次駭人的刺殺後,還能在周國的土地上放鬆,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邊關城池並沒有太繁瑣的流程,這座城很小,軍民加起來充其量不過萬餘人,最大的長官至多也就是正七品的校尉官,可能還會更低。
江風的身份文書和手令級別很高,除了渝瑾伯的身份之外,還有薑國使臣的身份,他看了自然也就放行了,隻是因為江風等三人車身上的血跡以及身為堂堂薑國使臣,竟然隻有兩個扈從,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
但是文書都是真的,想來也沒有人敢造假,更何況渝瑾伯之名,已經響徹周國天下……
當然了,那些都是臭名,正所謂臭名昭著,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離開了周國的邊城,從這道城門出去之後,三人就算正式離開了周國的領土了。
丁七月也有些鬆弛下來了。
儘管丁七月和燕霽清依舊在防備高至數丈的城牆上的那些弓箭手。
直到離開了他們心裏預設的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丁七月才輕輕鬆了口氣,動作很輕,但是江風聽得見。
江風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七月,辛苦了。”
丁七月苦笑著搖搖頭道:“我不辛苦,不算什麽,倒是江兄,你辛苦了。”
“這一路上是你們在保護我,我何來辛苦之說?”
丁七月道:“你在周國的名聲惡了呀,江兄,你在周國做了這麽多事,名聲卻依舊……惡了。”
丁七月沒敢說臭了,這詞太不好聽了。
江風微笑著搖搖頭,並不以為意。
“等我們回到薑國之後你就知道了,我的名聲在薑國其實也並不怎麽好。”
“可是你在周國的名聲壞了之後,你此前在渝州城等地營造出來的信譽,也會隨之而崩塌的呀!這於你的謀劃,是否有礙?”
江風搖搖頭道:“百姓們隻會相信他們看到的,我做了他們看得到的事,名聲這種事,並沒有你們想象之中那麽重要。”
“是嗎?可是……”丁七月欲言又止。
江風冷笑道:“他們要殺我,隻是因為他們害怕我,因為恐懼而殺人,卻還是膽怯到骨子裏的懦弱無能!夏青霄正是利用了百姓的怯懦,讓他們因畏懼而起了殺念。”
……
……
“陛下……”
趙輕颺坐在寶座之上,腳下是觀葉在跪拜。
趙輕颺淡淡的問道:“觀葉,你有話要講,為何不講?”
觀葉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啟稟陛下,渝瑾伯遇刺。”
趙輕颺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麵對這樣的奏稟並沒有任何神情波動:
“這件事朕已經知道了,觀葉,為什麽要奏報一件朕已經知道了的事?朕讓你覲見,可不是為了讓你重複說一些朕已經知道了的事!”
觀葉咬著牙道:“刺客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