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建春,你的富貴來了呀。”張公公笑著對姚建春說。
姚建春被送回城外的村子裏時依舊有些如夢初醒似的。
“公公,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張公公忍不住滿臉的笑意道:“哎呀,你還在懷疑什麽呢?你今兒個可是走了八輩子的大運了,見著了伯爺的本尊,你還覺著是在夢裏?這大夢可不容易做得著,可不能讓自己醒了。”
“是是是,公公說的是。”
“好了,去吧,咱家這些個,在這兒等你。”
“公公要不請進屋喝杯茶?”
張公公眼珠子掃過有些破敗的村子,腳下站著的是稍微乾燥的地方,這村子裏到處都是泥坑,他雖然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來,但是卻明擺著嫌棄。
張公公總是這樣,為人圓滑,無論是對誰,他依舊是滿臉的笑意,道:
“替貴人辦差不得怠慢,速速找著了人還得回頭回去給伯爺交差呢,你呀,可不要讓伯爺等急了,不然你這大夢,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醒了。”
姚建春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倒是聽出了張公公對自己的提點,趕忙躬身作揖道:“謝公公提醒,謝公公提醒,小的知道了,公公稍等,小的很快就出來。”
姚建春說完,一路小跑回到家中。
村子裏的人問詢出來遠遠的站著觀望外頭一圈錦衣玉袍的‘貴人’站著,並不敢上前去見,但看到了姚建春,認出了這位村子裏小有聲望的老匠人,趕忙讓人去叫姚建春的家裏人過來。
“當家的,當家的,怎麽回事啊,怎麽那麽多當官的?咱們家到底攤上什麽事兒了?”
姚妻總算看到了自家丈夫,一顆懸著的心也算是落地了,不久之前突然闖進來了一群錦衣官差,問明白了姚建春的身份之後,二話不說便要將人帶走,帶去哪也不說,這變故可把一家人嚇壞了。
姚建春這一家子可都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哪裏見過這陣仗,妻兒見姚建春被帶走,愣是不敢有半點反抗之心,再者說這刀劍看著鋒利嚇人,也不敢上前,白白丟了性命。
如今看到姚建春回來了,姚妻差點喜極而泣了。
“別胡說!咱們家的富貴終於來了!貴人提攜,貴人提攜呀!大郎,二郎,你們快回屋去把咱們家的那些造船文書全都搬出來,我要拿去進獻給貴人!”
姚妻和兩個兒子頓時蒙了,一時間有些不太相信,什麽富貴什麽貴人,還以為姚建春是在說胡話呢。
“還愣著乾什麽呀!還不快給老子去搬東西!”姚建春見倆個兒子愣住,頓時恨鐵不成鋼的踹了過去。
倆人見父親生氣,不敢忤逆,隻能按照父親說的去辦。
這個時候,村長才趕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姚建春,道:“姚工啊,這到底怎麽了?怎麽那麽多官人在咱們村外啊?”
姚建春有些春風得意的挺起了腰板,揮揮手道:“無事無事,村長,咱們村的好日子來了,快找人去通知以前在司衙裏的官匠,現在跟我去見貴人!”
村長有些錯愕,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司衙?你說的是船舶局的司衙?那不是早就荒了嗎?”
姚建春麵容帶笑,喜上眉梢道:“如今貴人來了,要重啟船舶局,要重新造船,貴人命我召集全部官匠,咱們的好日子來了呀!”
村長一怔,非但沒有喜色,反而憂心忡忡的問道:“姚工啊,這,貴人,哪裏來的貴人啊?真的要重啟船舶局?不會有詐吧?”
姚建春聞言嚇得臉色一變,怒瞪了村長一眼,低聲嗬斥道:“胡說什麽呢?怎麽能這樣非議貴人?那可是從幽都京城來的貴人!那是天一樣的大人物!怎麽可能有假?我可是見著本尊了,我姚家祖宗保佑!”
村長聞言才相信了姚建春的說辭,頓時有些討好的躬身道:“姚工,你在貴人麵前露了臉,以後身份不一樣了,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苦鄉親啊!”
姚建春擺擺手,道:“放心吧,我不會忘了的,等貴人重啟船舶局,肯定會招大批勞工,到時候我第一個來咱們村。”
村長聞言,頓時開心不已,七老八十的老者衝著姚建春連連作揖,姚建春也不阻止,這些百姓淳樸,若是不讓他們拜,反而讓人不安。
“好了,快找人去通知,貴人可等著呢,不能讓貴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