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風光還是非常不錯的。
主要是船很大,航行在寬敞的河麵上,很平穩,雖說與平地行走還是有千絲萬縷的不同,但是對於江風來說還是很稀鬆平常的,他能極快的適應任何地區的環境。
在水麵上微微的搖晃根本不成問題。
就算是肮臟惡臭的泥淖裏,江風也能一動不動的趴著連續數日,隻為了那一個目標的出現。
舒適什麽的,簡直就是不可奢求的東西。
對於丁七月和燕霽清這些武林高手來說更不算什麽。
不過,這對於一直嬌生慣養的淮漁來說就是個很大的問題了,上船航行數日,她這嬌弱的身子便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小臉煞白煞白的,看著更加脆弱了。
淮漁在上船第二日便有了暈船的症狀。
接連好幾日才緩過來,暈船的感覺是真的難受,但是淮漁倒是因禍得福了,暈船之時,得到了趙輕颺的諸多寵愛。
趙輕颺知道她暈船,特意親自攙扶她在甲板上行走,幫助她適應水上航行的感覺,甚至還屈身親自照顧。
淮漁受寵若驚,驚嚇喜悅雙重激蕩之下竟然漸漸適應了水上的生活。
趙輕颺和淮漁的存在自然是瞞不住丁七月和燕霽清的。
畢竟這船再怎麽大,總不可能讓燕霽清和丁七月,亦或者是趙輕颺和淮漁雙方任何一方呆在船艙裏不出來吧?
對於趙輕颺一個皇帝竟然從皇宮大老遠的跑到了這船上,燕霽清表示非常不理解,覺得非常之荒唐。
丁七月陰陽怪氣的說:
“這有什麽不理解的?”
“我要是做了皇帝啊,我玩得比她還花呢!”
趙輕颺每每聽到這種話非但不生氣,反而還哈哈大笑。
大船在河道上航行了近十日,一路南下,這一路上,大船四周不斷圍上來船隻,江風知道這是專門來保護趙輕颺的護衛船艦。
趙輕颺雖然人在船上,但是宛若朝堂,每日都會有專人送來奏折,送到趙輕颺的跟前,即便是吃飯的時候也不會拉下。
趙輕颺拿到奏折便當即批閱起來。
江風夾起一片薄如蟬翼的羊肉浸入滾燙的銅鍋裏涮了涮,趁著熱氣沾了點醬油,就放入嘴裏。
在稍稍有些涼意的仲秋時節,吃上一頓羊肉火鍋那是最美味不過的了,除了羊肉,案上還有好幾碟牛肉,這可是稀罕物,即便是對於天子來說,也不可能頓頓都吃牛肉。
要知道牛可是農耕之本,無論是哪朝哪代哪國,牛肉的是禁食之列,食牛就是犯罪!而且是重犯!
趙輕颺一手拿奏折一手拿禦筆,而淮漁就坐在旁邊,手持玉碗玉箸,伺候趙輕颺用膳。
反觀淮漁的小心謹慎,江風丁七月燕霽清三人可沒有客氣的打算,端著碗筷大快朵頤。
燕霽清還好,舉止依舊端莊,看著人吃飯都像極了個君子,隻是手下的動作也並不慢,夾肉,涮肉,蘸料,一氣嗬成,絕無多餘動作!
經過了近十日的相處,丁七月聽了江風的勸,再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若是放下趙輕颺失信於他的事情來看,他和趙輕颺也並沒有什麽大仇大怨。
有江風的調節,丁七月便也就一笑泯恩仇了,畢竟好似今天這牛羊盛宴,丁七月總不能因為趙輕颺在場就不來了吧?
那多虧啊!
趙輕颺微微一示意,淮漁將喂到她嘴邊的牛肉放下,趙輕颺放下奏折,有些疲憊直了直腰背,目光不經意瞥見江風三人的吃相,分毫沒把她這個皇帝放在眼裏……這根本就好似沒有她趙輕颺這個人似的!..
趙輕颺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她感覺這樣就挺好的,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絲恬靜溫馨。
“哈~!”江風又是囫圇咽下一口牛肉,好像是吃飽了才戀戀不舍的放下碗筷,呼出一口白氣,打了個飽嗝。
“還得是足月的小黃牛,就是嫩,比羊肉還嫩,還不膻!”
“吃飽了?”趙輕颺笑問道。
江風有些滿足的撫了撫自己的胃:“半飽,歇會兒,好久沒有吃得這麽痛快了!”
“別撐著了,若是你想吃,日後朕多讓人送肉給你。”
丁七月白了眼趙輕颺,陰測測的說道:“這要是在薑國,還需要送?隻要想吃,江兄天天頓頓都能吃!”
趙輕颺聞言,頓時心裏萌生一絲吃味:“怎麽我周國與薑國比,還比不過了?”
丁七月豎起一根手指擺了擺,十分不屑的丟了個眼神過去,道:“皇帝陛下,要論國力和軍隊,周國天下無敵,打誰誰都不敢吱聲,但要是說起吃這一方麵,那還真不行。”
趙輕颺很不服氣:“周國國土麵積不如薑國大,但是土地富饒,物產博大……”
江風笑著打斷道:“不是物產博不博大的問題,問題是這牛肉,在薑國可食因病而死的牛,在周國不行,周國食牛犯法,即便百姓是吃病死老死的牛,也都犯法,周國律法規定,若百姓家中有病死的牛,必須賣給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