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此前夏青霄這麽大年紀的老頭還對我行學生禮,叫我一聲江師呢!嗬嗬,這要是傳出去,周國的文儒不得一下子崩了呀?這事兒我也就跟您說說,您可不要往外炫耀,還是得以大局為重。”
“行,朕自己知道就行。”
趙輕颺飲下茶水,起身道:“朕看過了十三樓的其他人了,都是良善厚實的人,朕很放心,過兩日朕就要去獵宮主持秋獵,到時候可能就不去送你了。”
“多謝陛下愛戴,陛下不來送最好,不然君上送臣子,顯得怪異。”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太後薨逝,朕還得去挑選幾個皇室子弟去跪靈。”
“太後薨逝,有什麽麻煩嗎?”
趙輕颺責怪的看過去:“你看你,又來了,你以為朕處理不來了嗎?你那麽愛操心,那朕讓你做皇帝,你又不做。”
江風釋然一笑道:“知道了,我送您出去?”
趙輕颺受用的緩緩點頭,揶揄道:“對咯,臣子送皇帝,這一點都不古怪,你要對得起朕對你的恩寵啊。”
江風裝模作樣賤兮兮的說道:“渣,奴才知道~”
趙輕颺笑罵道:“去你的!”
……
“恭送陛下~”江風賤兮兮的在天子鑾駕後麵叫了一聲,估計鑾駕中的趙輕颺已經笑罵開了。
“昨夜宮裏發生了什麽事?”丁七月在江風身側問道。
“趙輕颺算計到了太後,從她謀反那一日起,就已經算計到了,現在你看好似風平浪靜,但是在某些達官顯貴的家裏,嗬嗬,大難臨頭喲。”
江風冷笑著搖搖頭道:“舊趙和太後伏氏一族,竟真的天真到能算計到皇帝的頭上,要知道這可是一位隱忍了將近十六年的皇帝啊。”
“那……太後?”丁七月試探性的問道。
“昨夜自宴席上回到宮中後,趙輕颺就派人去太後寢宮,把寢宮裏的人全都殺了,就在太後麵前殺的。”..
丁七月倒吸一口涼氣,“當真是帝王一怒,伏屍百萬,那……然後呢?”
“然後太後就薨了。”
丁七月倒是不意外,他點了點頭道:“看來今天有很多人要死了啊。”
“他們是必須死的,死要死得乾淨,他們死得乾淨了,這個國家才會安寧。”
丁七月眼神有些錯愕,看著江風,覺得他說得好冷酷,冷酷得好像他就是皇帝一樣,但是丁七月卻又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就好像江湖上的窮凶極惡的惡匪盜賊,你覺得他們是不是也死了要更好?”
“話是這樣說……貌似也確實是這麽一回事。”
江風找來門邊候著的管家,道:“我之前讓你備的禮,準備好了嗎?”
“回伯爺,您吩咐後,老奴便速速準備好了。”
“備禮,送給誰啊?”
“送那些武林門派啊。”江風笑了笑,道:“我和你們之間的關係,我想就不必送了,送了顯得生分。”
燕霽清點頭道:“是的。”
“但那些武林人士不同,他們能給我做事,我得賞,也得謝。”
……
江風上門,對於江湖各武林門派世家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事。
因為每一次江風都能在他們脆弱的神經上瘋狂跳舞,不斷的用切身行動來打壓他們的底線,踐踏他們的尊嚴。
這使得這些門派的掌門人有的時候在想,他們如果還是少年人就好了,那個時候他們還不是掌門,也不是家主,不必為了整個門派和世家負責,更不必忍,他們可以意氣用事,意氣用事之後的後果自然有家族和門派裏的長輩幫他們化解承擔。
他們隻需要在時候認個錯,然後挨一頓打,跪在祖宗牌位麵前抄經,抄到手抽筋,然後暗自抱怨一下自家的長輩對他們太嚴格了之類的話。
少年真好啊,少年的他們如果遇上了江風這等無賴流氓,才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渝瑾伯,他們可以抽出兵刃,一刀砍了,一劍劈了,一槍捅了。
這就是少年啊,而現在他們隻能強顏歡笑,縱使他們是一品高手,是宗師境,甚至有的人已經半隻腳邁入武聖之境,但是他們依舊隻能強顏歡笑,滿臉諂媚,討好的擁簇江風。
這一次次一幕幕真是不堪回首的經曆。
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而這一次!
他們揚眉吐氣了!
這一次江風上門,他們都不必問,就知道,江風是來感謝他們的。
這一次江風必須客客氣氣的來到他們家門前,然後敲門,遞上拜帖,恭恭敬敬的行禮,還得帶禮物來!
禮物貴不貴重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江風,渝瑾伯,那個不可一世的流氓,丫的送禮來了!
這就足以三大掌門笑得嘴都歪了。
笑著笑著他們幾乎都要淚流滿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