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朕把禦史台摘了…怎麽樣?”
魏完五臉色一變。
不等他出言說話,趙輕颺輕飄飄的聲音又傳來了:
“禦史大夫在這個位置上坐得太久了呀,他是從先帝登基到朕登基就一直存在的老臣了,你說他是不是老邁昏聵了啊?好像該做的事不做,不該做的事,他的手倒是很長啊。”
魏完五原本到嘴邊的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禦史台不能摘,但他不敢說這話。
見魏完五沒有回答,趙輕颺冷笑一聲,道:“這些禦史啊,聽風就是雨,敲打一下也好。”
“傳旨,朕感念禦史大夫淩培年事已高,服侍二朝皇帝數十年,勞苦功高,特許告老還鄉,賜致仕一品俸,享一縣之供養。”
“是,陛下。”
趙輕颺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看向了懷中的淮漁,困惑不已:
“淮漁,你說,這孩子想乾什麽呢?”
淮漁低著頭道:“陛下恕罪,臣妾不知。”
“你當然不知,你要是知道的話,可得告訴朕,因為朕也不知道這小子又想到了什麽壞主意。”趙輕颺微笑道。
……
……
宣驥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
本想著悄悄地回房,別讓自家母親發現自己的異樣。
卻沒想到馬車剛到門口,就看到自家門戶大開,母親從家中走出來,急急忙忙來到自己的車駕旁。
宣驥知道逃不掉了,隻能是硬著頭皮下了車。
杜氏見自家兒子這副模樣,頓時趕忙上前,心疼的問道:
“驥兒,你,你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娘,沒事,孩兒沒事,倒是家中怎麽了?”
杜氏麵帶疑惑,一邊給宣驥擦拭去臉上的塵土,道:“家裏方才來了客,客人身份非凡,點名道姓要等你回來,現在你妹妹正帶人接待呢。”
“貴客?是誰?”
“渝瑾伯。”
“什麽!!”
宣驥又驚又怒,他沒想到江風竟然跑到他家裏來了,他本以為自己忍辱負重待父親回京,再將此事稟報父親,沒想到渝瑾伯當眾羞辱了他,還不肯放過他,竟然跑到了自己家裏來!
“那家夥在哪?帶我過去!快!!”
宣驥的怒火再次占據了理智,抬腳就往家裏衝去,還朝著身旁的家仆怒吼道。
宣驥跑到側廳,就聽到自己妹妹的笑聲,還有男子略顯輕佻的聲音。
宣驥心中怒火再度升騰而起,恨不得現在就進去把江風給撕了。
“江風!!你敢……啊!!”
江風眼疾腳快,一伸腿,宣驥又摔趴在地上了。
宣若歌嚇了一跳,趕忙去攙扶自家兄長:“哥哥,你怎麽這副模樣?”
宣驥不顧疼痛,爬起來怒視著江風,道:“你怎麽找到我家裏來了!滾出去!”..
江風抬手作揖道:“世子殿下,我是誠心來訪,你怎要我滾出去?”
宣若歌聞言皺眉,也趕忙道:“哥哥,這位是渝瑾伯。”
“我知道他是誰!他是個惡人,妹妹你別靠近他!”宣驥警惕的看著江風,將自己的妹妹護在身後。
宣若歌顯然有些茫然無措,她不知道自家兄長在皇城外被羞辱的事,她第一印象看來渝瑾伯幽默風趣還不失分寸,比她見過的幽都許多顯貴家的公子要有趣得多。
“哥哥你在胡說什麽啊?你究竟怎麽了?”宣若歌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依舊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宣驥當然不會把皇朝外自己被江風摔了幾十次,而江風自己毫發無損這件事告訴自家妹妹,他繃著臉道:
“你先回房!這事讓我來解決!”
“可是…”
“若歌,我與你家兄長有些誤會,你便聽他的吧。”
宣驥聽到江風這柔和的聲音,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炸了起來:“若歌也是你叫的!?你這登徒浪子,怎能如此無視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