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謝知先看完了,白玄閬在一旁等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都快。
沒等工部尚書黎徽道從謝相手裏接過奏折,他就直接越過黎徽道,把奏折拿了過來,還不忘對黎徽道報以一個道歉的苦笑。
黎徽道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這大庭廣眾之下這麽不給麵子,不管事出有因與否,黎徽道是不是真的理解,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白玄閬看完奏折,發現奏折上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隻是奏折上的那些諫言,倒是像是要求朝廷這麽做,而不是諫言似的。
用詞一點都不委婉,用句一點都不委婉,像是直接下達命令那樣的生硬。
這難道就是陛下皺眉的原因?
不……陛下應該沒不至於此,更何況這是江家的少年郎,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是看在江風的份上也不至於。
陛下應該是疑惑為什麽江景潤會提出這樣的奏言。
而且,白玄閬感覺這奏章也不像是江景潤這麽一個嚴謹的人能寫得出來的。
薑元胤也在奇怪這一點,這根本不像是江景潤寫得出來的東西,倒像是……
“朝議郎。”
冷不防被薑元胤叫到,江景潤趕忙僵硬的抬手行禮:“微臣在!”
薑元胤笑道:“別緊張,朕問你,這奏章,應該不是你寫的吧?”
“回稟陛下,確實不是微臣所寫的諫言!”
“是玉公子江風?”薑元胤笑問道。
“回稟陛下,陛下聖明,確實是臣弟江風所寫。”
這話一出,白玄閬以及眾人都恍然大悟,果然如此。
這也像是江風能說得出來的話啊!
薑元胤點了點頭,並沒有接著說話,眉頭也沒有舒展開來。
白玄閬反倒是鬆了口氣,既然是江風的諫言,那就沒有戶部什麽事兒了,這些諫言無非就是修路拓河,這事兒用到戶部無非就是撥款,財政寬裕,撥款沒有問題,不過還需要淩煙閣去商議錢款的事兒,還有工部的最終實施。
白玄閬鬆了口氣,但是宋聽濤卻緊張了起來了。
這是江風的諫言啊,他可是禮部右司郎中啊,而自己是禮部尚書啊!
白玄閬回頭看了眼江景潤,見他還在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抬手招了招,示意他可以放下了。
但薑元胤並沒有去理會殿下的眾臣神色變化,而是在思考。
此前他剛剛跟魏忠武說完這件事。
江風在周國修路拓河,是為了商策,他猜測,江風打算在周國實施商策,雖然沒有證據,隻是猜測,但是修路和拓河肯定與商業有關係。
也不可排除是為了薑周通商做準備。
但……
他為什麽要在周國實施的舉措,在薑國也實施一遍呢?
修繕道路就算了,那拓寬河道呢?
拓寬河道相比起修繕道路,花費的錢財和人力物力要多得多!
相比之下,如果光是為了商業的話,先修繕道路就可以了,這就足夠了,但為什麽還要薑國拓寬河道呢?
為什麽?
很古怪,薑元胤想不明白。
他不是江風,哪裏明白江風的想法,若是他知道的話,必然會驚坐而起,大呼江風天人之才!
江風的目光之長遠,膽略之經偉。
可是,江風沒有跟他說過。
畢竟這舉措有點一口吃成大胖子的激進味道了。
放在周國或許可以理解,放在薑國的話,反而有點操之過急的感覺了。
江風也不是那種著急得慌不擇路的人啊。
所以江風應該有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