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
這兩個字吐出來後,江風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說吧,局長,我是怎麽死的?”
“我說了,你放過她們?”
張瑛雙目赤紅的喝問道。
張瑛已經默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國家特工局局長,代號,古鍾。
江風的目光越過張瑛,看向了寧清焰,還有站在寧清焰身邊的丫丫。
張瑛激動地一把抓住了江風的衣領:“放過她!”
江風揮揮手,寧清焰將丫丫帶回了行營。
“我當然會放過她,前提是局長你得一五一十的說明白。”
“我可以相信你嗎?”張瑛死死盯著江風的眼睛。
江風複雜的與之對視:“你覺得你還有選擇嗎?老鬼教官,你可不是一個如此舉棋不定的人啊。”
張瑛慘笑道:“我!”
江風的臉色瞬間凝固在的臉上。
“你……說什麽?”
江風皺了皺眉。
張瑛冷笑道:“你也會遲疑啊?你竟然遲疑了!”
江風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一把揪住了張瑛的領子,雙目赤血,瞪著他淡漠的眼睛:
“你!說!什!麽!”
張瑛麵對江風的怒火,一改往日偽裝的膽怯,冷漠的回答道:
“我想你聽清楚了,但是如果你想聽第二遍,我當然也會回答你,你失足跌落華山,是我設的局。”
張瑛的聲音很輕,輕到了飄到江風耳邊顯得有些縹緲的地步。
但是對於江風來說,這聲音卻好似炸雷。
聲音不大,但是其中信息卻讓江風腦袋一片空白。
張瑛突然出手,一道寒芒刺向了江風的脖子。
血光乍現!
江風緊緊握住了張瑛的匕首,鋒芒劃破了江風的手掌,鮮血迸流出指間。
張瑛動彈不得,索性乾脆放開了刀柄。
“不愧是鋒影!”張瑛似乎早就知道這一匕首殺不了江風。
江風反手將匕首扔到了身後。
“為什麽要殺我?”江風的聲音也很輕,但是這輕,是極致的憤怒之後,蘊含了驚濤駭浪的平靜。
“為什麽?因為我能。”
“你比我要講邏輯得多,你不講邏輯的嗎?”
“你自己心裏清楚得很!”
我清楚個屁!
江風一把掐住了張瑛的脖子,惡狠狠的盯著他的雙眼。
張瑛見他這副如野獸般憤怒的樣子,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隻不過他的笑聲顯得十分壓抑,因為江風的手逐漸用力,壓迫著他的喉嚨,他漸漸開始喘不上氣,笑聲也就變得壓抑詭異。
很快,張瑛的喉嚨就發不出聲音了,窒息的感覺讓他雙眼翻白,但是唇齒還是倔強的上下開闔,似乎即便是要窒息而死了,他也不放過可以嘲笑江風的無知的機會。
江風臉色蒼白,如遭重擊一般鬆開了手,張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似的重重的摔倒在地。
啪嗒。
這聲音就好像江風在夢裏摔下華山那時一樣。
啪嗒一下。
“咳咳咳……”
張瑛捂著喉嚨劇烈咳嗽起來,緩過來後就不顧一切的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
但還沒等他看向江風,一顆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臉上,他本是坐在地上的,這一拳直接把他砸在地上,腦袋狠狠磕在了地上,眩暈感與劇痛感混合著襲擊了他的腦袋。
張瑛甚至來不及慘叫,江風的拳頭再一次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張瑛的鼻血迸發出來,眼淚和鼻血混在一起,又鹹又腥。
江風此時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就是發狂的野獸,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往日精準到冷酷的模樣。
此時他毫無招式,完全就是一組王八拳,無能又無可奈何的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這種憤怒本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這種情緒不應該是不受控製的才是。
可江風失控了,前世今生第一次失控。
隻因為他被人捅了一刀,被身後的人捅了一刀。
明明這個人才是他最可信任的人!可他卻設局殺了自己!
為什麽?
江風憤怒的嘶吼,像是街邊鬥毆的混子,隻會用毫無章法的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