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忽然開口道:“現如今渝州城的災情基本穩定,賑災事宜已經有幽都朝廷方麵的欽差接手運作,所以我打算三天後啟程前往幽都城。”
“回幽都乾什麽?”丁七月隨口問了一句。
燕霽清緩緩瞥了眼丁七月,道:“聽江公子安排就是,問那麽多乾什麽?”
江風趕忙笑著解圍道:“我們在渝州城做的所有努力,最終要向幽都城中央方麵靠攏,也需要中央方麵向地方的回應,渝州為首的各個州府開始動手修路。”
燕霽清點了點頭,淡淡的回應了一個‘哦’。
江風無語,你根本就沒懂嘛。
丁七月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噢!江兄,這就是你說的加固中央集權吧!”
江風聽到這話,頓時吃驚不已的看著丁七月,“丁兄,你,你,你竟然聽懂了!”
丁七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再怎麽說我也讀過幾本書嘛!”
江風似笑非笑的搖搖頭,目光投向了角落裏,正享用美食的兄妹倆。
江風忽然有些恍惚,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在什麽地方都坐在角落裏,和婉兒一起享用著宴會上的美食。
張瑛夾起自己食案上的一塊鮮美的魚肉,遞到了妹妹的嘴邊,丫丫也乖巧的張了嘴吃下,還埋怨哥哥自己不吃,光顧著喂自己,小聲叮囑哥哥也要多吃些。
但丫丫手忙腳亂的也沒法把鮮美的魚肉喂到哥哥嘴邊。
江風默默的注視著他們倆,眾人順著江風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這一幕的溫情,不由得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終於,兄妹二人注意到了江風以及眾人的目光,趕忙正襟危坐起來。
眾人意識到了自己注視著這兄妹二人,倒讓這兄妹倆有些無所適從了,不經意間破壞了這美好的畫麵,一時間也是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但與眾人柔和的目光不同的是,江風的目光尤為冷漠。
“渝瑾伯有什麽吩咐?”張瑛見江風一直盯著他看,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江風笑了笑,抿了口茶,道:“張瑛,我覺得你很眼熟。”
張瑛心裏一個咯噔,不動聲色的問道:“我以前似乎沒有見過伯爺您。”
江風眼中閃過幾分玩味:“是嘛,但是為什麽我會覺得你很眼熟呢?”
張瑛沒敢說話,隻是直視著江風的雙眼。
也正是這一刻的寂靜,眾人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原本溫馨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顯得有些劍拔弩張了起來。
江風與張瑛對視的時間並不久,真要算起來,也就是兩個呼吸的時間,但是眾人卻感覺一絲絲似有若無的殺意。
若不是十三樓的眾人並沒有感覺到門外有人的氣息,隻怕都要以為門外早早的被江風安排上了十餘刀斧手,正準備著聽江風摔杯為號,齊刷刷衝進來把這晚宴上的誰亂刀砍死呢!
好在,兩個呼吸時間之後,張瑛似乎是覺得這樣直視著渝瑾伯太過於僭越,便趕忙低下頭。
江風則是輕輕一笑,似乎把剛才的微妙冷意一筆帶過了。
江風笑道:“不是說我以前認識亦或者見過你,隻是覺得你與曾經的我好像啊,長淑,你覺得呢?”
葉長淑輕笑道:“是啊,好像,一樣坐在角落悶頭吃飯不說話。”
“就好像這天下什麽事都驚擾不了他似的。”薑靈月補充道。
被二女這麽一說,眾人也都有些恍然大悟似的看著張瑛,還別說,形容得還真是貼切。
江風滿臉笑意的點點頭,輕歎道:
“現在啊,我卻一刻都不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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