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情這麽嚴重?”江風皺了皺眉,看著天策軍和隱殺軍的調查。
赤地數百裏,易子而食,餓殍遍地。
區區十幾個字,風輕雲淡,但是卻隻是殘酷世道的一層脆弱的遮羞紙。
“王廷讚可真狠啊。”江風道:“誅他九族真是輕了,本來我想著先讓他在上層結構斂財,卻不想這家夥連百姓那點兒油水都不放過。”
即便是江風看了,都覺得十分精心。
“伯爺,這災情太過嚴峻,得上報幽都朝廷,請陛下下旨賑災,否則單憑如今的渝州城,沒法救濟這麽大麵積的災情!”
江風搖搖頭道:“太晚了,現在去幽都,一去一回,又是數日,等朝廷的賑災錢糧下到渝州城,又得數日,隻怕又是大批大批的災民被活生生餓死,那樣就太遲了!”
“可,可單憑我等……還是您拿個主意吧!”
這個時候,有隱殺軍在廳外稟報:
“校長,渝州城豪紳送來了禮物。”
江風忽然眼前一亮,道:“張大人,打開渝州城糧庫,將其中糧食拿出來救災,之後再從渝州豪紳處購買糧食,征召渝州城所有醫館大夫參與救災,此事交給你調度。”
“可是…”張書武瞠目結舌,道:“可私開官倉,是重罪啊!”
江風白了他一眼道:“所有罪責我一律承擔!”
“這…”張書武還是有些疑慮,渝州城眾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清楚楚,江風乃是薑國玉公子,這罪責他若是不想擔,直接撂挑子跑路回薑國,那最終這黑鍋還是要落在他的頭上。
“嗯?”江風平靜的瞥了他一眼,強大的氣場讓張書武渾身一顫,趕忙作揖答應。
“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去辦。”
“要快,吳員張梁李庭芝,你們三人帶天授皇帝聖旨前去渝州守備調兵,越多越好,渝州軍由隱殺軍天策軍調度,此次救災不搞形式,救人為要,確保不能放棄任何一個災民,形勢嚴峻,必須抓緊時間!”
“是,校長,我等遵令!”
……
……
“你說什麽?沒有?杜滿忠等人是這樣說的?”江風雙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書武。
張書武臉色難看的點點頭道:“杜滿忠等說了,他們雖然是渝州城的商賈名流,但是生意做的不大。”
“生意做的不大?嗬嗬,他們當我是傻子嗎?渝州城三成的糧鋪都是杜家開的,今天來找我的那些豪紳之中,就能湊齊六成的糧鋪。”
甚至可以說,渝州城的糧食命脈都掌握在這群豪紳的手上。
江風臉色陰沉,冷笑不已:“他們哪裏是沒有糧啊,是故意藏著掖著不賣,他們是在報複我啊,他們還是想要錢,不想要命啊。”
張書武皺著眉道:“他們不賣糧,光靠官倉裏的糧食,隻怕沒辦法顧及那麽大的災情麵積,伯爺,是不是應該縮小一下救災的範圍,免得顧此失彼,到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風嗤笑道:“不必!他們不賣糧,我就不救災了?嗬嗬,他們是沒有認清楚形式,不想做識時務的俊傑,那就隻能做不識時務的死人了。”
張書武一怔,頓時欲言又止:“伯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江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覺得不當講就不要講了。”
張書武臉色一僵,尷尬的苦笑。
江風淡淡的說道:“你無非就是想說,這群豪紳在渝州城頗有影響,我動他們,隻怕會引起反噬,甚至他們在朝中也有著能說的上話的關係,對不對?”
張書武點點頭,有些意外江風竟然知道這其中的脈絡,但是他想不明白,既然江風知道這群豪紳的能力,為什麽還敢如此強硬,甚至半步不讓。
江風冷哼一聲,道:“可是他們和你都忘記了,我不是周朝的官,我是周朝的渝瑾伯,他們以庶民之身,想脅迫一個伯爵?我若是服軟,他們隻會得寸進尺!朝廷顏麵蕩然無存,到時候誰來收場,陛下如何治國?”
張書武冷汗連連,他趕忙作揖請罪。
“而且,我說了,我不是周朝的官,陛下正是需要有一個無所顧忌的人,殺一殺這些世家門閥的銳氣!”
江風冷哼道:“災情刻不容緩,渝州城的豪紳我會自行處理,他們不願意賣,無妨,你先派人到各個糧店,零散收購糧食,填充糧倉,形勢嚴峻,災情廣泛,消耗的糧食會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光靠現有的糧食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