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再次回到知州府時,又再次見到了張書武。
“伯爺,門外聚集了不少渝州城的豪紳,說想要見您。”
“豪紳?”江風嗤笑出聲,道:“他們是這樣說的?”
“是,他們想要見主事的人,而且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下官不好做主,便來稟報伯爺。”
江風滿臉嘲弄道:“這群豪紳的耳目倒是很廣啊,消息真是靈通,我剛剛砍了王廷讚,前腳剛回到渝州城,後腳他們就追來了,嘖嘖。”
“那,伯爺不想見,我這就去打發走他們?”
江風笑道:“打發了他們,他們還會來,反正遲早都得見,那就安排他們一起進來吧,不過不能帶護衛。”
“是。”
“張梁,你協助一下張大人,若是有人鬨事,直接砍了。”
“是!”
江風想了想,又道:“李庭芝,你也去。”
李庭芝楞了一下,道:“是,校長。”
“少爺,不過幾個豪紳,用得著這麽多人嗎?”吳員問道。
吳員張梁等人覺得叫校長很拗口,所以還是叫江風做少爺。
“我是讓天策軍去看看隱殺軍是怎麽做事的,什麽叫做上行下效,令行禁止?”
李庭芝臉一紅,抱拳道:“是!校長!”
看得出來,江風對剛才那砍了王廷讚的天策軍卒還是很不滿意的。
怎麽叫你慢著你就慢著,在戰場上你的敵人讓你暫停一下,你不會也真的要暫停一下吧?
不過江風也並沒有太在意,畢竟天策軍是朝廷軍校出身,有點自己的思想很正常。
“這群人來乾嘛?”
葉長淑和薑靈月有些不解。
她們不知道江風做了什麽,所以有此一問。
但是寧清焰卻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江風教王廷讚的那些東西,連傷天害理都不足以形容了!
外麵那些聲勢洶洶的豪紳,大概幾乎全副身家都被王廷讚給卷走了,甚至可以說,在整個天下,最關心王廷讚的不是王廷讚的爹娘妻妾兒女,而是這群瞪得雙眼發紅的豪紳!
這群豪紳啊,是來要錢的。
若是這群豪紳知道了他們的金錠銀兩統統進了江風的口袋,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要知道,江風是屬貔貅的,錢錢進了他的口袋裏就別想再讓他掏出來還你。
江風沒有理會寧清焰揶揄的目光,對二女說道:“他們聽到我來了的消息,爭先恐後給我送錢來了。”
寧清焰頓時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江風。
江風說完,扭頭問道:“吳員,東西都運回來了嗎?”
“隱殺軍正在護送,數額太大,數量太多,按照少爺的吩咐,不能太過引人注目,所以要分批次運。”
江風點點頭道:“儘快,從後門入。”
“是。”
……
……
知州府偏廳,景色怡人,再過些時日,這偏廳挨著的池塘裏肯定能開滿了荷花,乘涼賞花,不失為是一件美事。
但是敞開著的花廳裏的眾人卻沒有心思欣賞這精心點綴的景。
“杜老,您說現在該怎麽辦?這天殺的王廷讚怎麽就死了?他死了,我們的錢可怎麽辦?”
“唉……這王廷讚可不就是天殺的嗎?人是直接從幽都來的!”杜滿忠歎了口氣道,“不過也不需要太過擔心,當初王廷讚從我們手裏頭拿走的,是以朝廷的名義拿走的,他就算是幽都來的人,也不能這麽不講理。”
“是啊,是啊,杜老,我們可都指著您了!這事兒,您可得做主啊!”
杜滿忠微微點頭道:“這事兒杜家也身在局中,自然不能置身事外,隻是……唉,這事兒有些難辦。”
“有什麽難辦的?”
有人不解的發問。
杜滿忠心事重重的歎了口氣道:“方才在正門看到的那位是幽都戶部的清吏司侍郎!那是四品大員,即便是四品大員,竟也不是這次奉旨查殺王廷讚的主事人,那其主事者,顯然要比他位高權重。”
“就算位高權重也不能不還我們的錢啊,這,這,王廷讚可是打著朝廷的旗號……”
聲音的主人聲音越來越小,他大概也很清楚,這事兒難辦得很。
王廷讚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誰也沒有見過,朝廷行事竟然如綠林草寇一樣狠辣。
但是無論如何,王廷讚死了之後,朝廷來的人很快就會查到他的名下有一大筆巨款,這巨大的數額,無論誰來了都會為之震驚。
即便是在場的這些豪強劣紳,他們不知道具體數額,因為他們沒有看過賬本,但是單單是渝州城的豪紳,便足以湊出一個無比巨大的數字。
而誰也不敢保證,朝廷來的人,看到這筆錢會不會動什麽歪心思。
甚至,如今眾人想著,若是朝廷來的這位大人物能動什麽歪心思,那都是最好的結果了,隻要一個人有貪心,那就很好辦。
這也是為什麽這群豪紳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知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