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我們也要跟著?父親,便是朝廷也不敢輕易涉足江湖之事,江湖之事江湖之人自理,朝廷將江湖視作鷹犬,他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郎,怎麽敢做朝廷都不敢做的事?”
“他究竟有多麽大的能耐,這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若是他真的有一天伸手向整個江湖,那我們必須站在他的身後,即便不作為他的鷹犬,也得做第一個降將,否則。”
“否則?”李為善皺了皺眉,追問道。
“否則今日之夏青霄龔九裏,便是明日之李府。”
“什麽?他敢?”
“你憑什麽覺得他不敢?”
“我們李府有恩與他啊!”
“也許吧,到時候他下手的時候可能會輕點兒呢?善兒,識時務者為俊傑,俊傑才能享受這份恩情!不識時務者為蠢材,蠢材隻能蠢死。”
“……”
……
……
夏青霄最近過得很不好,病痛一直侵擾著他的軀體。
好在有陛下派的禦醫前來幫助他排毒,即使夏青霄知道,這位所謂的‘禦醫’,其實並不是禦醫。
但是夏青霄還是以禮相待。
不過每日排毒的那一刻鍾,是夏青霄最痛苦的時間。
這對於一個年近九十的耄耋老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折磨。
對於到底是誰致使他承受如此痛苦,夏青霄也有了猜測。
“看來,一切都是老夫想左了,那位玉公子還是膽大包天,但老夫怎麽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殺老夫?”
夏青霄此時剛剛排完毒,麵色有些蒼白,也很虛弱,單薄的身子無力的支撐著,身披單衣,身上還有一層細汗。
觀葉坐在夏青霄的對麵,默然無語。
“看來這事兒得我當麵去問他,多謝禪宗贈藥。”夏青霄有些苦澀的自嘲道:“我與他坐談數日,我以為我與他應是亦師亦友,我在他身上學到不少,薑國玉公子名不虛傳。”
“文人相輕。”觀葉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
“文人相輕?不應該吧,玉公子骨子裏自帶的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他不會因嫉妒而殺人!”
觀葉默默的在心裏說了一句‘會’,但是並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因為你太強。
這個時候,門房來報。
“稟報太師,門外渝瑾伯求見。”
“渝瑾伯?”夏青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玉公子?”
“是!”
由於江風的薑國人,而且趙輕颺敕封江風為渝瑾伯的時候,幽都滿城皆是反對之聲,所以江風被冊封的那一日,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前往李府祝賀。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將這位地位顯赫尊貴的‘渝瑾伯’無聲的淹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