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叫來充場麵的子嗣和家眷也被驅散了。
最後又隻剩下了龔九裏以及江風三人。
龔九裏看著江風手上厚厚一遝的書稿,心裏喜不自勝,又不得不極力壓製笑容,至少不能讓自己顯得太過於放肆。
江風將手稿放在桌上,那冒著熱氣的茶盞江風是看都沒看一眼,手掌墊在了高高的手稿上,手指不斷的敲打著。
這明顯是在暗示龔九裏,但是龔九裏全然沒有自知,他直勾勾的盯著江風的手,眼裏是毫不掩飾,也掩飾不住的貪婪。
江風三天之前跟他說過這變法的雛形,他就知道這絕對是傳世隗寶!
不說這變法對於周皇朝的意義,就單單說這變法能至少保證自己這個宰相在周皇朝往後至少二十年的權力頂峰!
而這一切,如今唾手可得,怎能讓龔九裏不興奮,怎能讓龔九裏不血脈噴張?
龔九裏還沉浸在狂喜之中,江風就已經等不及了,他不耐煩的乾咳了兩聲,看著是在清嗓子準備說話,但是實際上是在提醒龔九裏,這個時候你要是再不說話,這盞茶我是一滴都喝不下去了的!
“喔,嗬嗬嗬,不好意思,龔某多日未見江公子,實在有些想念,一時間被江公子傾容惹得失了神。”.
江風趕緊擺手道:“龔相真是厲害,多少人都在誇我的文治,龔相一上來就誇江某生養得好看,實在讓人汗顏。”
“哎~~~江公子過謙了,江公子之容,是世間少有的秀麗,江公子之才,更是世間少有的浮華!”
江風道:“龔相,差不多就行了,我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
“好好好……哈哈哈…”
龔九裏從手袖裏取出一張折疊好的紙張。
江風也喜笑顏開,立馬就伸手去拿,龔九裏卻一個縮手,又躲開了江風的搶奪。
江風的笑臉一下子定格在了臉上,龔九裏見江風僵住的表情裏透著幾分壓製不住的冷意,趕忙道:
“我想先看看變法。”
江風僵住的笑臉一下子化開了冰凍,隻是這笑意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尤其是江風對於龔九裏這話也不作回應的情況下,氣氛一下子因為江風這古怪的笑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龔九裏一下子就明白江風是什麽意思了,趕忙笑道:“江公子,畢竟這隻是一份名錄而已,我給你看了,你若是記住其中七八,然後反悔了,帶來的這份手稿也並非是什麽變法,而是掩人耳目之障眼法,那我也無奈何與你!難不成,龔九裏還能因為江公子失信殺了你嗎?”
江風臉一黑,這不是明擺著罵人嗎?
“那我怎麽知道你給我準備的這一份名錄,就不是掩人耳目之障眼了?”
“江公子可相信龔某之品行!”
“嗬嗬。”江風冷笑。
“龔某雖無江公子之才,但是乃是一國之相。”
“嗬!”江風眼看四下無人,雙目犀利的盯著龔九裏手中薄薄的紙張,怒道:“我還特麽是一國之玉公子呢!你不相信我,那不就是不相信薑國?”
“龔相,安敢辱我國?”
好家夥,大家都是聰明人,明裏暗裏說的話都是暗示,互相你來我往的都隻可意會不可言明,你小子直接上來扣這麽大一頂帽子。
這把龔九裏整蒙了一下。
“不敢,不敢,嗬嗬嗬……隻是這事兒,乃是你與我之私事兒,實在不好以宰相與玉公子的身份來談!畢竟,龔某也已經屏退左右……”
江風幽幽的看著龔九裏道:“龔相還知道這是私事兒?那龔相一上來就以丞相之名自居,我也實在不得不搬出玉公子的頭銜!”
江風笑道:“那不如我們把話說開了吧,既然龔相信不得我……”
龔九裏連忙解釋道:“可不敢這般說,哪是信不得玉公子,隻是此等大事,不敢馬虎!”
江風臉一黑,這貨真是個又當又立的狗賊,自己都這麽坦誠了,他還非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龔九裏笑嗬嗬的說道:“龔某老矣!沒有過目不忘之能,隻是看看而已,又有如何?”
江風冷哼一聲,乾脆就手稿後半部分推到了龔九裏的麵前。
龔九裏掃了一眼,臉也黑了。
這變法沒有前文,光有後文,哪裏能看出有什麽端倪…
但龔九裏抬頭,眼看江風這模樣,便知道他不可能再退步了,無奈隻好默然無聲,將名錄遞到江風的麵前。
江風對於龔九裏的識時務十分滿意。
隻是,當江風和龔九裏各自拿起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迫不及待打開看了起來的時候。
這二人,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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