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墨飛星去了薑國使團的驛館,帶著人在驛館門前大鬨了一場。”
“嗯。”
魏完五猶豫片刻,道:“…禦史台已經聯名上奏了。”
“嗯。”
魏完五便不說話了,他已經知道了趙輕颺的態度了。
趙輕颺忽然問道:“江風呢?”
“啊?”魏完五連忙回答道:“玉公子並未出現。”
趙輕颺點點頭道:“去哪了?”
“李宅。”
趙輕颺的手一頓,眉頭緊皺:“他去李萬三宅邸了?”
“是。”
趙輕颺眉頭不展,放下了手中的筆:“為什麽,他會去李宅?他與李萬三認識?”
魏完五低著頭,回答道:“這個…大抵是認識的,若不是認識,李萬三不應該會接見他才是。”
趙輕颺歎了口氣道:“藏劍山莊的莊主,為什麽會認識這麽一號此前無名無分的小輩?”
“也許是因為他家中長輩認識?”
“他家不是一個商賈之家麽?”趙輕颺嗤笑道:“一個商賈,為何會認識大名鼎鼎的藏劍山莊李萬三…算了,且不管他,朕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魏完五連忙跪下:“陛下恕罪,奴才等,還沒查到。”
“隻是查一封信的來源,有這麽困難?”
“薑國長安大有能人在,想要入長安,實屬不易,稍有不慎,暴露了後,奴才們的性命是小事,誤了陛下的吩咐,才是天大的事兒!”
“哼!下去吧!”
趙輕颺輕輕撚著手中的一封信,這信箋皺巴巴的,顯然沒少遭到蹂躪。
這封信,是去歲舊趙,在趙輕颺還沒有成為新皇時,薑國送來的。
信上的文字不多,隻有短短一行字。
‘國戰,孩兒明鏡,殞歿,屍骨無存,設衣冠塚。’
趙輕颺看到這封信時,幾度暈厥,心都碎了。
外麵的傳言說的不錯,她趙輕颺的確曾有一子,流落民間,被她托付於薑朝故人手中。
故人受忠義之拖,在薑國隱姓埋名十六年,這十六年,她無時不刻不籌劃著這一刻。
然而當她事成的這一刻,卻已經晚了。
她鼓動舊趙發兵,也隻是憑著一腔暴怒狂瀾,想要將這該死的北涼一舉滅之!
然而到最後,她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憤怒。
十六年的隱忍籌措,絕對不可因此一時而斷送了!
她的孩兒,她的明鏡。
她的,命!
隻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嗎?
隻落得跟那喪將軍一個下場嗎?
不甘啊,她不甘。
為何她的孩兒,苦等十六年,隻換回來了一封書信,寥寥幾個字呢?
她派人去長安,就是想查這位故人在什麽地方,她非得要親自問一問,為什麽躲著她,為什麽不當麵說清楚!
她的孩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死在了戰場之上。
她的孩兒,在他的膝下長大,為何會被他送上戰場?
趙輕颺緊緊捏著那封信箋。
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姓江的,你安敢負我?!
……
……
第二天一早,江風正打算離開驛館,去尋找一下虞楓煙給的地址。
按照虞楓煙所說,她一母同胞的妹妹,早年就被派到了幽都,做諜報工作。
也就是說,薑朝在舊趙時期,就在幽都有了一套比較完善的情報機構了。
可是,正臨了出門的時候,一個小廝攔住了江風等人。
“小的見過大人,敢問大人是否薑國玉公子?”
“不是!”江風回了一句,帶著人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