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江風和寧清焰蹲在地上,眼看著二人麵前的一堆火焰徐徐燃燒。
突然,冷不防兩個人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江大人,我父親有請你去見他。”
“臥槽!”江風嚇得一個激靈,一腳差點踹滅了這堆火。
寧清焰見狀也嚇了一大跳。
這二人此前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火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來人,現在突然被嚇這麽一個哆嗦,簡直就是心驚肉跳。
江風趕緊伸手去將踹得有點散亂的火堆撥正,看得寧清焰是心驚肉跳的,領導的手是鐵做的?
江風見來人是黃雁落,下意識的身子挪了挪護住這堆火焰。
黃雁落沒有想到江風和寧清焰會在院子裏這麽毫不在意形象的烤火,不過他沒有在意那麽多,而是再次對江風說了,自己父親請見江風的意願。
江風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說道:“好。”
說著,江風扭頭給了寧清焰一個眼神,寧清焰收到眼神,點了點頭。
寧清焰堅定的用力點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的目送江風與黃雁落走了之後,立馬蹲下來,給火堆添了顆柴火,蓋住了露出來的一角明黃。
黃雁落大概是不知道,江風和謝雲均假傳聖旨的罪證在這一刻已經漸漸被燒成了灰燼。
既然兵員已經借調回來了,江風自然就要馬不停蹄的銷毀罪證了呀!
不然的話,等此間事了,還怎麽撕破臉皮?
江風和寧清焰此前太認真的看著那假聖旨在火焰裏一點點燒毀,沒有注意黃雁落的靠近,好在黃雁落是個直性子,直來直去,根本沒有發現,難為他老爹給他取名這麽秀氣的名字,也於事無補。
江風跟黃雁落走了之後,寧清焰又加了幾根柴火,直到火堆裏的聖旨完全燒成了炭,寧清焰才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何七七悄悄的走了過來,蹲在了寧清焰的身邊,見寧清焰看著火焰出神,便小聲的問道:
“師姐~您和少爺在烤什麽東西呢?”
寧清焰苦笑道:“沒烤東西,你這小饞貓,要是真有好吃的,江風那麽疼你,怎麽可能會不叫你?”
何七七聞言滿足的點點頭道:“那倒也是,少爺可最疼我了!”
“不過這堆火燒得那麽旺,還真適合烤點東西。”
“對呀對呀!就該烤點好吃的!師姐你想吃什麽?我去廚房拿!”何七七聽到這話,頓時歡快了起來。
“你這小饞貓,晚飯還沒吃飽呀?”
何七七摸了摸小肚子:“都等了少爺半個大夜了,等餓了。”
寧清焰歎了口氣道:“好涼的夜啊,如果這個時候能有一塊烤紅薯就好了。”
何七七驚奇的望著寧清焰,道:“師姐,紅薯是個什麽東西?好吃嗎?少爺也提起過紅薯這個東西,可是七七都沒有見過呢!”
寧清焰輕笑道:“好吃,糯糯酥酥的還甜滋滋的。”
何七七歪著腦袋,苦思冥想,榨取著腦子裏那點對於好吃的形容詞,一時間還是沒法想象到那般滋味。
忽然,何七七驚喜的問道:“是不是跟土豆的味道一樣?”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
何七七笑道:“我記得少爺說過,紅薯和土豆是表兄弟!”
寧清焰一愣,隨後失笑道:“不是,紅薯和土豆不是表兄弟,他胡扯呢。”
“可是少爺說了,土豆的畝產能達到一百五十石!紅薯是它的表哥,也能達到一百石!”
寧清焰輕輕一笑道:“若是按照江風這畝產的理論,那的確是表兄弟。”
何七七見寧清焰的意見與江風一致了,頓時開心的雀躍起來:“師姐你看吧,我就說少爺是對的!”
寧清焰看著火焰走神了,寡淡的嘴裏,嚐不出紅薯的甜了,十幾年了?十七年了?
寧清焰不記得了。
隻是腦海裏那個高大的男人身影,在記憶的大海中漸行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