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密信剛剛從京都快馬而來,怎麽明麵上的諭旨又隨著兩個本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文官傳旨來了呢?
“隻是,妾身才聽說過,我薑國已經派出了使臣前往周國祝賀天授皇帝登基大典,而薑國第一玉公子江大人,就在使臣隊伍之中,為何江大人會突然攜帶皇帝陛下的聖旨來此?而且還沒有儀仗隨行呢?”
江風冷颼颼的吐出倆字:“秘旨。”
秘旨?
司英楠有些錯愕,這,可,可是,她家夫君今早上才剛剛收到皇帝的秘旨啊……
司英楠很亂,尤其淩亂,但是江風明擺著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她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還是等自家夫君回來之後再說吧。
江風與謝雲均也並沒有等太久,司英楠派去的人很快就帶著滿身甲胄的黃文鶴與黃雁落父子回到府中。
然而黃雁落進門之後,滿臉怒氣衝衝的提著雙劍,目光掃了一眼坐在上座的江風和謝雲均,突然拔劍就朝江風刺了過來。
“賊子,膽敢冒充朝廷命官,當死罪!”
劍光乍現!
殺意迸發!
好犀利凶猛的劍法!
“來得好!”
謝雲均是好戰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黃雁落的劍法剛猛,當即就要拔劍與之切磋一番,但是手在腰間卻茫然發現自己沒有配劍!
謝雲均人都傻了,沒有劍,這可怎麽辦啊?眼看著江風擋都不擋,謝雲均連忙上前擋在江風的身前。
江風一把將謝雲均推倒在地,手中高舉聖旨。
“慢著!見之如朕親臨,安敢弑君篡位不成!”
鏘!!
鐵器金鳴。
司英楠手持一劍,將黃雁落手中的長劍打飛,迅猛飛出,穩穩的紮在了前廳外的一座假山之上,入石三分,紋絲不動!
江風吃驚的看了眼司英楠一眼,這女人好大的氣力!
“落兒退下!”司英楠嗬斥道。
黃雁落瞪大了眼睛,指著江風道:“母親不要被這歹人蒙騙了!使臣隊伍距今三百餘裏地,使臣隊伍中被皇帝陛下尤為重視的禮部右司郎中怎會突然攜帶聖旨來到我們家?”
司英楠有些動搖,這要是她所懷疑的事,但是,禮部右司郎中的文書是真的,而且還有謝雲均做陪,那自然不可能假!
江風緩緩坐下,端坐在上位,淡然看著眼前的一切,謝雲均則是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有些狼狽的朝著黃雁落作揖道:
“在下謝府謝雲均,見過黃雁落公子。”
黃雁落上下打量了一下謝雲均,又皺了皺眉頭。
“落兒,退下!!”
黃文鶴低沉嗬斥道。
黃雁落聞言,隻能乖乖的負劍後退兩步站在一旁。
黃文鶴頗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穩坐上位的江風,暗自點點頭。
真是好定力,直至方才自己的兒子揮劍隻有咫尺距離,尋常文人早就被嚇得沒了所謂的文人風度。
但此少年,眼中似乎根本沒有那閃著寒芒的劍鋒。
似乎他篤定,這劍鋒絕對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還能迎著劍光,高舉聖旨,大聲嗬斥。
他就不怕落兒收不住劍?
黃文鶴雙眼微眯,到底是少年衝動而為之,還是老道沉著而為之?
黃文鶴上前,朝著謝雲均抬手抱拳,道:“黃文鶴攜賤內司英楠,攜子黃雁落,見過江大人,見過謝大人,方才犬子對大人無禮,黃文鶴在此賠禮。”
謝雲均見狀,忙不迭行晚輩禮,道:“見過侯爺。”
黃文鶴笑嗬嗬的說道:“謝大人客氣了,我雖為侯爵,但是還是喜歡別人叫我將軍。”
江風這才起身衝黃文鶴略一拱手,道:“禮部右司郎中江風,見過軍侯。”
黃文鶴並未在意江風的輕慢,而是淡淡的笑著看向了江風,道:“果然是薑國第一玉公子,好一個美俊少年郎!沉著有力,鏗鏘不折,這才是真正的文人風骨!”
江風依舊冷著一張臉,道:“軍侯過譽了,今日我與謝大人同來,是身負皇命!還請軍侯快快下跪領旨!”
江風卻沒有想的,本來中氣十足的一句話說出來,麵前這幾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很詫異的看著自己。
謝雲均此時人都傻了,他也看向了江風。
江風朝著他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謝雲均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還不如把脖子伸出去讓人砍了算了,這麽煎熬的還擔驚受怕,算個什麽事兒嘛!!
謝雲均咬著牙,湊到了江風的耳邊,小聲的擠出來了一句話:
“陛下禦賜一品軍侯黃文鶴見旨不必下跪……”
臥槽,你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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