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鶴有些無奈的點點頭道:“皇帝陛下說了,既然使臣到了我的地界,我就得保護好他們安全離開我薑國國境,尤其是一個叫做江風的,禮部右司郎中。”
“江風?這個名字,為何未曾聽說過。”
黃文鶴淡笑說道:“夫人沒有聽說過這江風的名字,也很正常,皇帝陛下與我通信的時候,對我說過此人,江風是今年春闈的考生,自從秋闈開始,到殿試結束,連奪三元!”
“連奪三元?!”司英楠無比吃驚:“此話可當真?”
“皇帝陛下可不會拿科考開玩笑。”黃文鶴輕笑道:“皇帝陛下對這江風少年郎的評價頗高,大有要委以重任的意思!”
“怪不得陛下的旨意中,重點提及了江風,原來如此。”司英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父親,這使臣隊伍似乎早就進入了秦川府道的境內,為何您卻遲遲不動。”黃雁落疑惑的問道。
黃文鶴沒有回答,司英楠略一思量,便明白了自家夫君的考量。
司英楠問道:“夫君,難道這份皇帝陛下的旨意還有別的意思?”
黃文鶴點點頭,道:“隻怕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父親,孩兒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黃雁落疑惑的問道。
“秦川府道再怎麽說也還在我薑國境內,國泰民安,也不見有什麽山匪馬賊,使臣隊伍還有三千軍馬護送,陛下卻指定要你父親派兵護送,為什麽?顯然還有什麽未知的變數。”
黃文鶴點點頭道:“不管怎麽說,既然皇帝陛下的旨意到了,做臣子的,還是得執行的,落兒,為父與你去城外軍營,任命你帶隊,整兵三千,準備出發追上使臣隊伍,你替為父去看看,那位江風,到底是什麽人物。”
“是!父親!”
……
……
靈舟縣這邊,江風利用絲綢和染料偽造了一份聖旨,隨後又在寧清焰和謝雲均的麵前用蘿卜雕刻出了一個印章。
這蘿卜印章是按照江風手裏的真聖旨一比一雕刻的。
江風比對了一下蘿卜的尺寸和聖旨上的印章,點點頭道:“大差不差,就這樣吧。”
“大差不差?”謝雲均快要哭了:“江公子,麻煩你認真一點好嗎?這可是殺頭的罪,咱們能不能稍微小心一點!別萬一一個不小心倒黴到了極點,被人看出來了。”
江風擺擺手道:“唉~此言差矣,你也不想想,那黃文鶴遠離京都那麽久了,皇帝他都多久沒見過了?山高皇帝遠的,聖旨長什麽樣他估計都忘記了!”
“可是……”
江風打斷道:“沒有可是,雲均兄,你想要騙過別人,你首先得騙過你自己,你先告訴你自己,這就是聖旨,即使別人說這不是聖旨,你也得說這是聖旨!這就是聖旨,你說一百遍,即使是謊言,那也變成真相了。”
謝雲均欲哭無淚,心裏在滴血,看著這蹩腳的聖旨,隻能是打碎了牙齒連著血液往肚子裏咽,沒辦法,自己已經被拉下水了。
“都是為了黎民社稷,都是為了黎民社稷!”謝雲均這樣對自己說,妄圖麻痹自己。
江風啃了一口蘿卜,辛辣刺激的感覺讓他眼淚鼻涕差點一起噴出來。
江風生生咽下了這口蘿卜,看了眼瞪目哆口的寧清焰,又看了看哆哆嗦嗦的謝雲均,道:
“現在我們三個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個能殺頭的罪證,咱們一起消滅了吧!”
說完,江風一把掰開了手裏的蘿卜,然後塞進了謝雲均的手裏,然後又把自己咬了一口的剩下的蘿卜塞進了寧清焰的手裏。
寧清焰一愣,問道:“不是說同甘共苦嗎?領導你呢?”
“我已經啃過了。”江風指了指蘿卜。
寧清焰滿臉嫌棄,很是不情願的捏著蘿卜纓,好半天下不去口。
寧清焰突然走到了門口,一把打開了門,將吳員拉了進來,對江風道:“領導,你不介意多一個人知道蘿卜的事兒吧?”
江風看著吳員頓時一拍腦門:“媽的,早知道我那口也讓吳員吃了算了!”
於是,寧清焰十分溫柔的將半根蘿卜塞進了吳員的嘴裏,在江風與寧清焰的注視下,吳員生生把一根蘿卜啃得乾乾淨淨。
再扭頭一看,謝雲均也十分乾脆利落的吃完了蘿卜,隻是生吃蘿卜滋味確實不好,多好的一個俊逸天驕啊,被辣的涕淚橫流。
江風拿起了聖旨,道:“雲均兄,我們這就去臨川吧,叫人備馬。”
江風沒有帶其他人,天策軍也沒有帶,因為帶著他們隻會拖慢速度,寧清焰不會騎馬,何七七和蘇鹿渟倒是想跟著,不過這師姐弟倆的馬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