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焰捂著嘴,差點沒有驚叫出來。
好半天,寧清焰才消化了江風的放肆狂妄。
寧清焰想了想措辭,湊到了江風的身邊,小聲道:“有件事我沒跟你說,我本以為沒有這個必要跟你說的,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說不行了啊。”
江風疑惑的問道:“什麽事?太客氣了,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寧清焰固執的搖搖頭,道:“我們臨行前,我師父來了信,說讓我保護你去周國,但是道周國之後一定不要惹事,周國和薑國必須要維持好和平狀態,若是一旦和平的平衡被打破了,那對於薑國絕對是一件極為不好的壞消息!”
江風笑了:“這事兒跟我們沒關係,兩國之間最不靠譜的就是盟約了,這盟約趙國和薑國的盟約,到了改朝換代的周國與薑國,那麽這盟約到底算不算數,我們說了不算。”
寧清焰連忙揪住要溜走的江風道:“算!肯定算!領導,你可不能太放肆,不然的話要壞事兒的。”
江風似笑非笑的看著寧清焰,寧清焰被江風這個笑容看得心裏發毛。
“領導,你看什麽?”
“你師父在信裏有沒有說,去周國要聽我的話?”
寧清焰吃驚不已,“你怎麽知道的?”
江風微微一笑道:“因為我了解你師父。”
“你甚至都沒有見過我師父,你就了解他了?”
“我沒有見過太傅楊隨風,但是我見過皇帝薑元胤!他們倆是一樣的人。”江風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個令人不適的蔑笑。
席麵很快就打包回來了。
江風的酒也卸下來了。
謝雲均端起酒杯就灌了自己三口,江風看這樣子不行呀,謝雲均的酒量雖然挺好的,但是這可是上蒼山,牛飲根本頂不住。
江風連忙搭話道:“雲均兄,什麽時候又多了個紅顏知己,沒想到你那麽快就走出來了!”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之後,謝雲均更尷尬了,一旁的計芳也僵在了原地,手裏捏著的酒杯,好像再加一份力氣就會捏碎這個杯子了似的。
這話要是換個人來說,那絕對是在嘲諷謝雲均沒跑了。
謝雲均苦笑道:“秀兒姑娘是麗春院的花魁,我與她曾有個幾曲之緣,今日知道我低迷,特來寬慰我幾句。”
謝雲均舉杯道:“多謝秀兒姑娘,有心了。”
秀兒姑娘聞言,頷首帶羞,小聲道:“謝大人是位好官,能有幸識得謝大人,是小女子的榮幸。”
謝雲均擺擺手道:“什麽好官,好官辦不成好事。”
謝雲均借著幾分酒意,將心裏的苦楚倒出來,將三個月以來的遇到的困難與險阻跟江風說了一遍。
“江公子,江大人,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何時才能乘風破浪,何時才能直掛雲帆濟滄海?”
“我費了所有的氣力,保住了百姓們的一個冬天,但是我能保多少個冬天,那些列強豪紳無法根除,百姓就沒有一條活路!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的希望,一把大火燒斷了所有的退路與生機!”
謝雲均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皆是沉默,就連懵懂不已的何七七和蘇鹿渟也沉默了。
“他們該死。”蘇鹿渟惜字如金的說了四個字,想了想,他又看向了何七七,問道:“師姐你覺得呢?”
何七七點點頭,看向了江風:“少爺,他們該死。”
謝雲均慘笑道:“他們是該死,但是不能殺,他們在法度之內,沒有證據,我根本不能動他們!”
這話讓在場眾人再度陷入了死寂。
這就是一個絕境,一個無法突破的死局。
這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
這地頭蛇之所以能盤踞靈舟縣,早已經根深蒂固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江風突然笑出了聲。
“我覺得蘇鹿渟說的對啊,他們該死,但是我不認同謝雲均說的話,他們能殺,為什麽不能殺呢?他們也覺得沒有人能殺得了他們。”
江風站起來,輕蔑的笑了:“但是我偏偏能殺!”
這話一出,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風的身上。
江風嘴角勾勒起的笑容顯得無比自信可靠,好像他說的話,就是真理似的。
“我不僅僅要殺……”
“我還要……”
“殺他們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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