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剛睡著,就被吵醒,還是被婉兒吵醒的,身後還屁顛屁顛跟了個何七七,江風還沒法發起床氣。
江風皺著眉看到了後頭站著的江景潤,江景潤紅光滿麵的樣子,江風就感覺有點不太好。
果然,江風剛出門就看到了江景潤身後的李公公。
李公公滿臉諂媚的看著江風在笑。
江風一愣,哭喪著臉道:“怎麽追到這兒來了?”
李公公也是一愣,當即不知哭笑道:“江公子,恭喜,賀喜,您高中會元郎了!咱家奉陛下諭旨,令會試前十的學子進宮麵聖。”
江風有些吃驚:“現在?”
“現在!”
“進宮?”
“進宮!”李公公不明所以,但還是多嘴解釋道:“江公子,儀仗隊就在門外,且等江公子出門去了,陛下和百官皆在宮中等著呢!”
江風皺了皺眉道:“這才剛剛放榜,這就進宮?不應該是緩一段時間嗎?”
“這是陛下的意思。”
李公公這話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皇帝……”
李公公一個哆嗦,上前一步張開嘴想要說話,江風也意識到自己這話不妥,便淡淡的說道:
“勞煩李公公走這趟了!李公公先請。”
“不敢不敢,江公子一起走便是了。”
江風抬頭看了眼江景潤,問道:“怎麽樣?”
江景潤撓了撓頭道:“還沒來得及看,就趕緊跑回來了,江風,你是好樣的!”
好樣的?好樣個屁!江風失笑,其中苦澀,也就隻有江風自己和李公公能看得懂了。
李公公適時地在一旁說道:“放心吧,景潤公子高中貢士!”
“真的嗎?多謝李公公!”江景潤開心得合不攏嘴,當即要對李公公行禮。
李公公還想客氣的去扶,江風伸手攔住了李公公,淡淡的笑。
李公公明白了江風的深意,便安然受下了江景潤這一拜。
江風隨著李公公離開,低聲問道:“李公公,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聖心在上,老奴人微言輕,豈敢揣測聖意?”李公公知道江風問的是什麽,江風清楚得很,李公公是皇帝身邊的人,江風交上去的卷子是個什麽樣的,李公公隻要不瞎,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皇帝的意思,他是真的不敢揣測。
別看他是受寵的太監,但是皇帝畢竟是皇帝,高高在上依舊是高高在上!
江風看到門口長龍一樣的儀仗隊,也不住的張了張嘴,道:“這太誇張了吧。”
李公公苦笑,他知道江風不愛熱鬨,自然是對這種場景有些抵觸,但這也沒有辦法,這代表著陛下要啟用江風了,這樣的場麵,是必須要經曆的。
江風不是第一次進宮了,隻是這一次,不同往日。
到了宮門前,江風和眾學子一樣,要下了車駕走路,還要過宮門,檢查搜身,江風眼看過去,會試前十之中,大部分是穿著華貴。..
到不能揣測說這些人背後的世家膽敢在會試舞弊徇私,但是也足以說明,尋常寒門學子,是沒有那麽多的資源,能有足夠的學識,考上會試就已經十分艱難了,要進前十,更是難上加難。
嘿,宋青鬆這二貨看著二,看來也是有幾分這個時代所認同的才學的,他竟然也在其列,說明這宋青鬆也是有點本事的。
他爹雖然是禮部尚書,但是他爹是個聰明人,能做到尚書位置的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在皇帝最看重的科舉之中徇私舞弊是一個怎麽樣的下場,死罪都是輕的,最怕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而宋青鬆作為禮部尚書的兒子,能進前十,肯定是有幾分舞弊的嫌疑的,所以宋青鬆必須有點才學,否則絕對會被發現,他爹也別想乾了,在朝堂之上不用皇帝說話,就有政敵彈劾了!
搜身之後,江風等十人被禮部官員教導殿前君臣禮,然後還安排了眾人如廁,避免在殿上尿急……
諸如此類等等之後,江風這位曾經馳騁在蒼茫絕地苦寒風雪中的殺神都昏昏欲睡了。
江風不禁由衷的感慨,做朝堂的官真是太艱難了,一會兒絕對不能冒頭,絕對不能讓薑元胤封自己做朝官,哪怕去清閒衙門做個隻需要打卡就能下班的小官也行。
反正江風也不缺錢,也無心仕途。金鑾殿上,一乾文武百官與皇帝早就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