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那死士,就連幾個獄卒都有些疑惑。
眼看著崔烈抱著一個箱子回來,一去一回區區半炷香時間,好像這些東西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崔烈從其中拿出十幾麵銅鏡,吩咐這些獄卒一起掛了起來。
忙前忙後將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後,整個牢房頓時被燈火照的通明,而所有的光源都照在了死士的身上。
江風道:“現在燒一壺水,一直燒。”
“是。”
江風緩緩走到了那死士跟前,道:“有件事,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呢,叫做江風,你或許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和你們……”
死士冷冷的開口道:“知道!”
江風的聲音戛然而止,笑道:“知道,最好,刑訊這種東西,其實無非就是極大的疼痛和極大的恐懼,我曾經有一個朋友告訴我,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扛得住刑訊手段,如果有,那肯定是刑訊的時間不夠長。招供,無非就是時間長短罷了。”
“有什麽手段儘管用上吧!你是不可能從我這裏得到任何一個字的!”
崔烈忽然想到了什麽,衝幾個獄卒嗬斥道:“出去!”
幾個獄卒一臉懵逼,老獄卒是個精明人,聽到崔烈這樣命令嗬斥,知道有些事情崔烈不願意讓他們聽到或者看到,也就拉著幾個人離開了。
崔烈小心翼翼的說道:“江公子,小心點,別把他弄死了!”
江風淡淡的笑道:“放心吧,這事兒我有經驗!”
“你雖然現在還活著,但是你已經死了!”死士陰測測的盯著江風,聲音陰沉可怖。
崔烈怒叱道:“住口!死到臨頭還不知……”
江風擺擺手打斷道:“死士總是不怕死的,但是有的時候他還不敢死,畢竟餓死和咬舌自儘太痛苦了,他根本沒有這個勇氣!當然了,咬舌自儘是死不了的。”
江風挽起了袖子,對崔烈道:“固定好他,可不能讓他亂動了,我要開始工作了!”
崔烈忽然感覺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江風笑著對死士說道:“你知道嗎?牛皮是一種很好的皮革,用來製作鞋子,那將會十分優雅,羊皮是一種很好的保暖材料,質地柔軟,還可以用作記錄的羊皮紙,至於人皮,人皮之下有很多神經,這些名叫做神經的東西能清晰的讓你感覺到每一寸皮膚的痛楚…”
這一番話,直接讓死士和崔烈的臉刷白。
崔烈甚至覺得江風這話不是說給這死士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
幾個獄卒雖然喝了江風的美酒,但是此時依舊不服氣。
在他們看來,江風這個公子哥,依舊隻是來胡鬨荒唐的。
“師父,這公子哥看著不像是善茬,怕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吧?”
老獄卒瞪了眼那人,道:“怕什麽。咱們崔大人還在裏頭呢,就算這大少真有什麽惡心的怪癖,咱們崔大人還不知道分寸嗎?”
這獄卒被嗬斥了一番,頓時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這犯人要是真的被折磨死了,在咱們的手上…還沒有問出什麽東西的話,那不單單是咱們幾個,整個部都要遭殃啊!”
老獄卒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這個犯人本來輪不到他們這些人來審,但是尚書大人有心想讓自家兒子崔烈增加點成績,日後也好提升他,所以才會將如此重要的犯人攬到
對於這種難纏嘴硬的硬骨頭,恰恰是這些尋常獄卒不願意看到的,因為這些人可不能用尋常人的手段去對付,因為根本沒有用。
“放心吧,崔大人有分寸!若是這家夥死在我們手上,就算崔大人不會被責罰,也會留下一筆不光彩的汙點,他不會眼看著這樣的事發生的!”
“哦……”幾人雖然說還是有些擔憂,但也沒有說什麽了。
“師父,如果咱們這四大主事都沒辦法審出來的話,那這犯人要被抬到什麽地方去?”
“到時候自然有人收拾他…你問那麽多乾什麽?”
老獄卒敲了那人一下,那人吃痛捂著腦袋,哎喲了一聲,乾笑道:“我就是好奇。”
“這事兒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不過,我以前倒是聽過,我朝啊,有一個不在明麵上的樞構,此地之人,全是江湖上的奇人異士,所知所會的本事也是各有千秋!每一個人所用之術皆是用到了極致,但具體有些什麽,我還真不知道了。”
“師父師父……這地方是哪兒啊?”幾個人來了興趣。
老獄卒還想嗬斥,就聽到儘頭的牢房裏傳來了兩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幾個人頓時色變,相視一眼,急忙朝著牢房衝了過去。因為這兩道慘叫裏,還有一道,是崔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