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百順緩緩走到了虞楓煙的跟前,笑著道:“煙娘。”
虞楓煙聽到這個稱呼有些恍惚,恍惚間看到十六年前,那一年的雪很大,如今長安朱雀大街上的雪也不及那一年的大。
“花晨月夕,風雪依舊?”江百順輕聲詢問。
“風雪依舊,錦書可寄?”虞楓煙輕笑問道。
“山盟在,錦書在。”
江風有些疑惑,看著二人。
隨後,江百順伸手,輕牽起虞楓煙的手,與她並肩走進江家家門。
江景潤和江景淳兩兄弟見狀,相視一眼,咬著牙,抬手道:
“晚輩江景潤。”
“晚輩江景淳。”
“見過煙姨!”
這聲煙姨,叫得虞楓煙心裏歡喜。
虞楓煙笑著拿出了壓歲錢,遞給二人:“好,懂事,你們比某個人懂事得多!”
江風笑了笑,湊到了虞楓煙跟前,滿臉諂媚道:“煙姨好。”
“你也有~!”虞楓煙失笑,也給江風遞了一份。
江風衝徐管家說道:“老徐!關門!”
徐管家有些疑惑,但也照辦,在江百順和虞楓煙進門之後,就將大門關上。
江風哈哈大笑,指著虞楓煙道:“改口,叫主母!”
江風又衝怒視著他的江景潤和江景淳道:“改口,叫娘!”
江風沒有理會兩兄弟的怒容,笑嗬嗬的抬手作揖道:“伯母好。”
江百順笑眼眯起,看著江風看似胡鬨的動作,沒有開口。
虞楓煙也有些慍怒的瞪著江風,“你胡亂叫什麽呢!”
“山盟既在,錦書可寄,為何不快刀斬亂麻,縱有千情萬種,更與誰人說?”
這話也就江風能說得出口,文采斐然,但是道理蠻橫粗俗!
江景潤和江景淳相視一眼,作揖,小聲道:“二娘。”
這一聲‘二娘’叫得虞楓煙心花怒放,欣喜不已。
徐管家見狀,也識趣的嗬斥道:“快,拜見主母!”
眾家仆立馬抬手作揖鞠躬:“奴婢,拜見主母!”
江百順哈哈大笑,虞楓煙也罕見的露出了小女兒姿態,臉色微微泛紅。
“都免禮吧!”虞楓煙拿出主母姿態。
眾人入座,青允兒就坐在虞楓煙的身旁,手裏還抱著她的琴,眼睛時不時偷眼看向了江風。
那句‘縱有千情萬種,更與誰人說’,不知是在哪一個時刻,擊中了她心裏的柔軟。
年宴不需多少開場,便開始上了宴席。
便是青允兒也能得到一席之地。
“江風侄兒。”虞楓煙呼喚道。
虞楓煙坐在了主母的位置上。
一切都是這樣順理成章,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妥,並沒有什麽突兀。
江風淡淡的看向了虞楓煙。
虞楓煙輕笑道:“你文采斐然,此時不應做一首詩,慶賀年節?”
江風笑了笑,道:“聽伯母吩咐就是。”
“怎麽?素聞江風侄兒能五步成詩,有曹植之文攻武略,今日要讓伯母大開眼界了?”
江風笑道:“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江風頓了頓,看著虞楓煙和江百順,滿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