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人,已是眼前人。
曾見他,是金戈鐵馬玄鐵加身,而今,少年歸來依舊年少,看他春風和煦,蕭蕭肅肅。
就是極好了。
心裏的所有思念,皆在此時頃刻化作了無需言語的欣喜。
所有的話,好像都已經不重要了。
葉長淑嗔怪的出門,挽著江風的手道:
“怎麽站在門外?快進來吧!”
江風笑道:“平日裏懶散慣了,沒準備好禮數,也沒帶有名刺拜帖。”
“讓你平日懶撒,不來我家,我家家仆護衛怎可能認識你?”
葉長淑帶著江風來到了葉家府邸的前廳。
葉觀海看到了江風安然無恙,一時間感懷萬千,他伸出手抓住江風的手臂,一時間心裏千言萬語,說不出一個字。
江風微微低垂眼簾,笑道:“葉叔叔近來可好?”
“好,好……”葉觀海心裏酸楚欣喜一並迸發,哽咽著連連隻能說好。
葉觀海看著江風,便想起十六年前那風雪關,又想起區區一個月之前,那場如滔天巨浪的兵潮,而江風那一身血衣玄甲,宛若滄海一粟,渺小令人絕望。
“你受苦了,你與你父親,很像,你勝過你父親!”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葉叔叔,過去的事,讓它徹底埋葬在那片蒼茫絕地吧。”
葉觀海用力抿了抿唇,他知道江風是在寬慰他,感動得連連點頭,“好,好好好!”
葉觀海又拉著江風聊了不少,絮絮叨叨,仿佛已經不是那個沙場上的大將軍,而是一個守著子女的老父親。
葉觀海雖然性情剛烈耿直,對於朝堂而言,是一個忠正不阿的直臣,但是葉觀海也不是傻子,知道既然喪將軍已經殉國的消息被坐實了,那必然其中有江風自己的緣由。
而今,知道江風身份的人不多,但也不少,長風鎮中那八千餘人都知道。
但是他們不會再提起半個字。
信徒是不會去迫害信奉的神明的。
而京城之中,知道的人也不過區區幾人。
葉觀海葉長淑父女倆,仁軒帝和上官皇後以及懷寧公主一家子,婉兒何七七還有大伯江百順。
葉觀海忽然握住了江風的手,將自家女兒的手牽過來,放在了江風的手心。
“葉叔叔知道,你已成人,有自己的計算,你伯父那邊我也曾去問過,你伯父說暫時不急,但我想著,你和長淑的婚事還是得早些進行吧。”
江風一愣,抬眼看了下羞赧不已低著頭的葉長淑,又看了滿臉殷切的葉觀海一眼,不由得失笑:
“葉叔叔,確實不能著急,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為何?早日成婚,對你對長淑都好,再說你二人又已有情愫,擇個良日,不是正好?”
江風哭笑不得道:“葉叔叔,我有自己的考量。”
“什麽考量?”葉觀海疑惑的問答。
江風低聲道:“我與皇帝有考量。”“啊?哦~這樣啊,那怪不得了,江風你放心,你若是想做什麽,我葉家必然鞍前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