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將軍殉國的消息是擋不住的,民間漸漸的泄露出來,即使皇帝禁令出,沒有人膽敢在明麵上議論此事。
但是這種低沉的氛圍,卻已然悄無聲息的籠罩在了整個京城。
葉長淑歸來的第二日,葉府中掛上了死氣沉沉的白簾,哀痛布滿了整個府邸。
但是葉府卻關上了門,沒有見任何人,也不許任何人前來吊唁。
謝雲均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些什麽東西,是自己沒有知曉的。
他來到了葉府,想要敲開葉府的門。
葉府的門是開了,但是走出來的不是家仆。
而是一襲鮮紅嫁衣的葉長淑。
身著鮮紅如血的嫁衣,葉長淑如霜般冷冰的麵容施以淡妝,便足以傾國!
謝雲均目瞪口呆,他看著葉長淑,結結巴巴的問:
“長,長淑,你這是做什麽?”
葉長淑沒有回答,走下台階翻身上馬,那一身紅衣在空中飛舞。
一時絕色世無雙!
少女將軍,策馬朝著江府而去。
她要乾什麽去?
她要去尋,她的少年將軍而去。
……
葉長淑孤身嫁入江家府邸,沒有媒人,沒有新郎,沒有迎親的喜轎,也沒有十裏紅妝!
甚至江家府邸的江景潤江景淳兄弟二人都不知。
葉長淑就這麽突然的來了,朝著他們拜了一拜,叫了一聲‘大堂兄’‘二堂兄’,便策馬而去了。
謝雲均追到了城門,但是看到毅然決然的葉長淑,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樣聞訊而來的還有薑靈月。
“長淑,你要去哪?”
“我要嫁入江家,自然是要去通州,拜江風的伯父!”
“我也去!”薑靈月想都沒有想,就回答道。
“你是公主,你不能下嫁的,更何況,他已經…陛下怎會同意?”
薑靈月搖搖頭,哭道:“我不管!無論父皇同不同意,我都要嫁於他,我親手給他穿上的甲胄,他說過他會回來的!他不回來,我就一直等到他回來!”
葉長淑看著目光堅定的薑靈月,點點頭,道:“我與你一道!”
薑靈月一抹眼淚,重重的點頭道:“嗯!”
兩個少女,同乘一騎。
隻是二人,就已經攬儘了整個京城的風華角色。
兩個少女,撇下了江山浮華,裹挾著人間的春風,奔向了她們心中的那一簪纓紅,與人間某人,在某處重逢。
謝雲均隻覺得自己輸得十分徹底。
他此時此刻,心裏不知是何等滋味,他隻覺得那些惶恐追逐著塵煙的宮人…
十分喧鬨。
……
“在本帥出征之前,陛下將我叫到禦前,對我說了四個字。”
方戰青疑惑的問道:“魏帥,哪四個字?”
“哀兵必勝。”
“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這話是喪將軍對陛下說過的話,在十萬大軍出征之前。”
“哀兵……喪將軍說的是我軍?不對啊,我軍士氣高漲…”
“喪將軍說的是北涼!”
方戰青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喪將軍在勸和!”
“是!”
“這,怎麽可能!”方戰青有些難以想象,喪將軍這麽有血性的將軍,竟是和那些腐朽的文官一樣,做這等喪骨氣的勸和之事!
“喪將軍勸的對,但是這一戰必須打!而今,因為喪將軍身死殉國,你看我軍,是否已達到了那一哀兵之境?”
“魏帥英明…喪將軍被耶律保光梟首,軍中殺意騰騰,勢要殺光北涼的蠻子,為喪將軍報仇雪恨!”
“可憐,我薑國失去了這一名,鎮國將軍!”“魏帥……”方戰青吃驚的看著魏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