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輕騎三十,隨我赴死。
這等澎湃激昂的話,很難想象,竟然是從一個京城混跡權貴詩詞宴會的才子的口中說出來的。
在這山穀之中,隻剩下了不到千騎殘兵。
其中傷員已有不少!
短暫的寂靜之後,所有人皆是熱淚盈眶,單膝跪地朝著葉秉文抱拳請命:
“公子,我與你同去!”
“公子,我去!我願與公子同死!”
“公子,我已經傷了腿,不能活了,我敢請!先死於公子!”
“公子,我也去!”
“公子,讓我去吧!我已經傷殘,是累贅,我去赴死,為同袍爭取活命的機會!”
“公子…”
“……”
“……”
葉秉文熱淚盈眶,雙手作揖,朝著眾將士深深一拜:
“我隻要三十,諸君放心,我等不分先後,在黃泉路上結伴而去!我與諸君曾經素不相識,但是同為軍旅袍澤!如今能與諸君同死,是葉秉文之大幸!葉秉文,謝過諸君袍澤!”
“我等,謝公子不棄!”
葉秉文緩緩起身,臉上充滿決然,儼然有了將帥之姿。
“我鬥膽!代主帥下令,其餘將士,在我引開追兵之後,帶著葉帥離開!”
周遭將士皆抱拳,鄭重低沉道:
“末將謹遵,將軍令!”
……
“報!!報將軍,我部探到一北涼騎兵,莫約有千數!盤繞於一出戈壁裂穀之外!”
葉長淑雙眼一凝,道:
“傳令,其餘三部迅速回籠,去看看這一隻北涼騎在乾什麽!”
“是!”
其餘三部女騎迅速回攏,隨後兩千多騎朝著五十裏外的先遣隊進發。
到了近前,便緩慢進行,以免被對方發現。
這千餘蠻騎,是馬背上的高手,即便是人數超出其三倍,也不能直接突襲!
這三千女騎並沒有太多馬背上作戰的經驗,不能硬上,否則損失必定慘重。
葉長淑清晰的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貿然襲擊。
“將軍,他們似乎是在找尋葉帥的蹤跡!”
“嗯!令全軍,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
“是!”
葉長淑雙眼死死盯著那那隻不斷盤旋遊走的騎兵。
她必須確定父親是否在這山穀之中,否則她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這千餘蠻騎不是小數目,更是不容小覷的敵軍!
突然,葉長淑看到了一隻三十人的騎兵自山穀之中馳騁而出。
立馬引起了山穀之外的那些北涼蠻騎的注意,北涼蠻騎如同塵煙滾滾,緊追不舍,嘴裏發出了古怪的叫嚷和猖笑。
那些北涼蠻騎,仿佛是將這一隻瘋狂逃竄的小隊騎兵三十,當成了猴子一樣戲耍起來。
領軍之少年,滿身塵土,但那一身錦繡浮華,遮掩不住曾經的少年意氣。
葉長淑雙眼一凝,小嘴微張。
“秉文?”
葉長淑驚喜不已,秉文在此,那父親一定也在山穀之中!
而這個時候,三十人的騎兵很快就被追上了。
那些北涼的蠻騎也不著急殺了這三十人,反而還像是戲耍他們一樣,時不時將吊在後麵的騎兵胯下戰馬砍傷!讓那騎兵狠狠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