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雪原之上,極寒冰凍。
深入這極寒百裏,便能看到一隻盤踞此地的大軍。
隻是這大軍之中,士氣萎靡不振。
在這大軍前方不足五十裏的山丘之上,遍布了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荒人!
血腥與冰雪凝結成冷霜,鋪灑在大地。
自上而下看去,便是一片刺眼的殷紅。
“趙副帥!我父親消息如何!”
葉長淑帶三千女騎日夜兼程,三日便到此地。
緊接著,魏忠武與謝雲均帶隊人馬便也趕到了。
而等魏忠武持陛下帥印趕到之時,葉長淑與是趙武蓮一起下了戰場。
顯然,在葉長淑趕到之時,兩軍又是一場廝殺!
葉長淑還未來得及詢問自己父親的消息,就已經上場廝殺。
魏忠武微微點點頭,果真是薑國好兒女!
趙武蓮麵色沉著,在軍帳之中,看著眼前的沙盤,沉吟片刻,再將事情的原本,與魏忠武等人細細說來。
七日之前。
又一場大軍相接之時。
敵軍故意露出頹勢,交戰不到一刻鍾,便要鳴金退兵。
這一道防線最是難纏,若是一直被對方這般騷擾圍困在此,對於我軍將士來說是一個身體與精神上的極大折磨!
若是讓這隻阿史那的部族退走,便是更加冗長無期的糾纏。
所以,急於戰果的葉觀海,便下令追擊。
可是此時其他幾部將士皆在交戰,圍繞在主將身旁的隻有一萬餘步兵還有騎兵五千。
於是,葉觀海便在數秒之間,率領五千騎兵追擊,誰承想,周圍的步兵立馬靠攏,想要將葉觀海包圍在其中。
葉觀海帶領五千騎兵衝刺之時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但是奈何,此時想要撤軍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儘可能的追擊那逃竄的王族主帥!
這戈壁荒野寬廣無垠,這些隻要往深處而去,便能甩開追兵。
而這步兵數萬,也不繼續追擊,而是去鉗製這一方主力步兵和騎兵,不讓他們馳援葉觀海!
這便是計,這就是計!
“葉帥失聯已經七日!但是這七日以來,北涼荒人一直在對我等進行騷擾,大軍行進緩慢,根本不可能繞後,敵營大軍與我們相隔甚近,時刻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我七日來已派出十隻輕騎,前往搜救!敵營派兵攔截,倒是能放出去五六支輕騎!”
趙武蓮輕輕舒了口濁氣。
當朝一品大將軍在此,他倒是鬆了口氣,他不過是葉觀海的副將,雖然有些才能,終究是無法堪當這份大任!
“也就是說,七日以來,這北涼的荒人,一直在對我軍進行擾亂!”
“稟魏帥,是!”
“看來葉帥並沒有落在北涼人的手上!若非如此,對方分明弱於我軍,糧草不足,又如何膽敢與我軍對壘!”魏忠武微微點頭,沉聲道。
這是個好消息,但是在場無一人鬆氣。
葉帥失聯七日,生死未知,怎敢輕鬆?
魏忠武看了眼手中的戰報,道:“葉帥將大軍分割趁三軍,以三路進攻北涼王庭?”
“稟魏帥,是!”
“其他兩路兵馬將軍也未曾有消息嗎?”
“他們也曾放出輕騎尋找,但是七日來,始終沒有半分消息!”
葉長淑著急的說道:“魏帥。我有女騎三千!可奔襲千裏,為我撕開一道口子,我請命,深入敵腹!”
“這不行,太危險了!魏帥,謝雲均請戰!我有三年戍關戎馬身!”謝雲均連忙請戰道。
魏忠武看著葉長淑,淡淡的說道:“你真要去?”
“稟魏帥,軍中無戲言!”
“可知此去,九死一生?”
“稟魏帥,父親生死未知,葉家長女怎敢貪生!”
“好!好一個不敢貪生!這便是我薑朝兒女!擊鼓!進攻!為遊騎將軍葉長淑撕開一道口子!我薑朝兒女,沒有一個怕死的孬種!”
“是!”
沒有任何言語,數萬血性男兒,高舉著薑朝旗幟,伴隨著號角聲中,殺向敵軍。
天地之間,灰蒙蒙的雲層下,一個個血肉之軀踏著冰冷的血跡,手中攥著寒冷得快要崩斷的長槊,雙目赤紅帶著血海深仇的憎惡。
衝向了那群張牙舞爪嘴裏不斷叫囂的北涼荒人。
“殺!!!殺光這群兩腳羊!”
“該死的牛羊罷了,我們不去找你,你們還膽敢來到我們北涼的土地上!”
“殺了他們,今年的凜冬就吃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兩腳羊!”
“殺光他們的男人,搶走他們的女人,搶走他們的錢糧!蹂躪完了就殺了吃肉!”
“那個男人是不會在回來了!你們都是我們圈養的牛羊!!”每一個士卒皆是恨極了咬著牙,目眥欲裂,怒吼著將長槊端起狠狠刺向了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