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葉長淑之後。
江風這才回到家中。
府邸裏有出現了一副久違的忙碌畫麵。
人來人往的家仆侍女們在打掃和布置整個府邸。
江風走在前堂,吩咐了新的管事,讓他們不用打掃擦拭他帶回來的車駕,裏麵的東西更不許人去看。
江景淳找到了江風,即使是冬至團圓之日,他也是閒不下來,還得親力親為的操辦府邸之中的各種大小事。
“江風,關於長風鎮建設的事情,我想著,我們是不是該囤積一些糧食?”
江家畢竟是地主豪紳,屯糧也是本業,如今口袋裏是有不少錢,但如果不囤點糧食,總感覺少了點什麽似的。
江風點點頭:“可以。”
“還有就是你規劃初期建設的那個沼氣池係統,到底是做什麽用的?”
江風撓了撓頭,道:“起初是打算用來灌溉農田的,但是現在好像也沒有農田可以耕種,暫時就先那樣唄,反正挖得挺大,還遠離長風鎮,就暫時當做是汙水處理係統用了。”
灌溉農田?
江景淳狐疑的看了眼江風,這位小爺是個什麽德行,他之前可是清清楚楚的,要說他突然轉性了,開始心係民生,心懷天下了,可以,這沒問題。
但是,江風本來是一個通州紈絝,而且還是最大的紈絝,手不提肩不能扛的,怎麽就知道這些農桑之事了?
江景淳也隻是在長風鎮之中與那些農人百姓聊過了之後才知道這些農桑之事。
不過江景淳也不甚在意。
“之前你要求我們將蒸餾酒的頭酒留下來,是打算做什麽用?這段時間生產了不少下洱海,用作於出征之日,給將士們的壯行酒,還有不少頭酒!”
“出了多少頭酒?”
“一百斤左右。”
“封閉保存!讓人現在去取一壺頭酒過來給我試試。”
“嗯,知道。”
江景淳在本子上記下之後,又問道:“你此前說了想要跟我去紡織廠看看,那時我喝醉了,沒去成,明日去看看?”
“可以。”
“還有渭水河畔的那座酒樓,你打算什麽時候開業,雖然長風鎮釀酒廠的進度很慢,但之前也多少蒸了不少上蒼山出來。”
江風點點頭道:“我一會兒給你個勾兌之法,將一部分上蒼山勾兌出一部分下洱海出來,混著來賣,具體操作,你給那些釀酒的師傅看就行。”
“好,另外,你還規劃了造紙廠,至今還沒有動工。”
“不著急,等過兩天我弄點東西出來,之後再說。”
“但是我們沒有造紙技術啊,這樣的話,還不如出去買呢!”
江景淳此時儼然化身成了江風的一個助理秘書似的,拿著一個小本本和一根炭筆,在記錄和規劃江風接下來的行程與安排。
直到日落黃昏之時。
江景潤才有些哭笑不得的走到了自己的這兩個弟弟身後。
“二弟三弟,來吃飯了!”
江風和江景淳回頭看了眼大哥江景潤,隨後相視一眼,齊聲笑道:“來了!”
今夜冬至。
滋味倒是不怎麽豐富,隻是尋常菜肴。
餐桌上,隻有江家三兄弟,還有婉兒可以落座。
府中上下侍女家仆,皆有餐食。
少了大伯,不免有些淒清了。
“今年冬至,至我兄弟三人和睦,父親遠在通州,過年之時才有聚日,今日無需拘謹,暢快談笑飲酒。”江景潤舉杯對兩個弟弟說道。
想來,兄弟三人好像也很久沒有一起同桌吃過飯了。
江風此前很少與兩個堂兄同桌吃飯。
這一次,似乎與之前很不一樣。
三人交談甚歡,也沒有什麽矛盾,更不會有什麽隔閡。
江景潤說的基本上是近些日子來讀書的感悟和一些心得境界。
江景淳說的皆是長風鎮的民風生計,還有賬本術數之類的東西。
江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兩個兄長聊天。
即使隻是如此坐談,喝酒,吃著瓜果肉脯,這些小孩零嘴。
江風也覺得十分滿足,他也不說什麽話,隻是靜靜的聽堂兄江景潤的大道理,隻是靜靜的聽堂兄江景淳的小牢騷,便已經是非常滿足了。
兩個堂兄不知不覺的也沉浸在了這其中。
聊著聊著,借著酒意,便說起了各自的理想和誌向。
“我江景潤,要考取一番功名,我要為江家門楣光耀,要以一身才華學識,傾儘所能,報效朝廷!”“若能在吏部,求取得一份地方官的職位,我便要福澤一方百姓!若是能在朝為官,我便要讓天下的百姓,都能吃上飯!都能穿暖衣!都能有餘糧!都能有餘錢!都能得享齊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