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畔,即使是白日間,也有不少遊人墨客。
但到底說來,還是此間夜晚,更為熱鬨,這景色也更為美。
秋意瀟瀟,少年輕輕哼唱著一個不知名的曲調,帶著一個水靈精巧的侍女,沿著渭水漫步。
水上佳人紛紛探出頭,看著岸邊這位少年郎。
少年一身青衣,蕭索秋深,寒意濃重,少年身披錦繡浮華披風。
少年明眸皓齒,微微仰著頭,將那美極的臉龐,沐浴在秋陽之下。
周圍的才子文人皺著眉,心裏皆是嫉妒,嫉妒畫舫上的女子歌姬,都被這少年吸引了目光。
江風看著周圍的景色,聽著畫舫上一哀婉淒清的曲調悠悠傳遍了渭水兩岸。
兩岸的遊人皆駐足停步,眾人鴉雀無聲。
江風疑惑的順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最大的那船樓上,一個人兒輕撫琴弦。
琴聲淒清婉轉。
這曲子和她的人一樣,美得不可方物。
薑人好樂,對於出自畫船樓的新曲子,自然是更甚喜歡!
今日聽得畫船樓消息,說今日青允姑娘將會在渭水河畔上奏曲。
一時之間,兩岸的聲息漸漸平複,所有人都望著停泊渭水中央的畫船樓上,那道倩影。
兩岸百姓皆是駐足觀望,一時間,十裏無聲。
由此可見,在薑朝京都,文風到底有多麽深厚濃重!
為了一首曲樂,竟引得十裏無聲!
此時渭水兩岸,隻剩琴聲嫋嫋。
江風撇了撇嘴,道:“這麽遠的距離,又沒有望遠鏡,哪能看得到美不美?”
婉兒說道:“可是少爺,琴聲自與美人一樣美呀,正所謂聽曲識人不是嗎?”
江風笑道:“這是哪裏來的歪理,如果彈錯了,是不是該說人家醜了?”
婉兒一愣,吐了吐舌頭,小聲道:“可人家都那樣說。”
“三人成虎,以訛傳訛罷了,哪有什麽見字識人,聽曲識人這樣的說法。”.
江風對此根本欣賞不來,他還在哼唱著自己的歌曲。
周圍的人群都滿臉嫌惡的看著江風。
此人怎地如此沒有風度!
青允姑娘在彈最新曲樂,此人非但不駐足傾聽,竟還哼唱不知名的鄉野小調,這是妄圖與青允姑娘的仙音爭輝嗎?
“這位兄台,請噤聲!”
人群中,一貴家公子麵色不悅的看著江風,但並無厭惡,隻是覺得此人太過獨特。
這人應是不知如何欣賞青允姑娘的音律,這樣的人大概隻是想來這渭水河畔沾沾文氣的。
薑宗澤歎了口氣,卻沒有出聲,但此時卻感覺這披風,好生眼熟,於是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薑宗澤身旁有一年輕文人看到世子皺眉歎息,又頻頻看向少年,趕忙衝著江風嗬斥道:
“放肆,青允姑娘譜新曲,為何不駐足傾聽,反而以聒噪鄉野村調亂我等清淨,擾青允姑娘琴音繚繞?”
江風停下,看向那年輕文人滿臉憤慨,忽然輕笑道:
“關你屁事。”
這話一出,頓時眾人驚怒,憤怒的瞪著江風。
“你,真不知你是哪家的紈絝,竟在如此文雅之地口出汙言穢語,有損我文人風骨!有損我薑朝學子之風度!”
江風笑得更歡了,他看向了婉兒道:“婉兒,少爺給你講個故事,有條憤怒的野狗,這條野狗突然衝著少爺狂吠,好像是在說少爺的路過,驚擾了他嫖娼的高雅興致!”“你!!放肆!你可知我是誰?我乃是當朝舉人,你竟敢辱罵於我!”年輕文人氣得臉都青了。